“嗯。”金老太太看了看趙氏和賈氏。“把你們婆婆扶出去。”
她們倆把許氏扶走以后，金老太太坐到水蓮花身邊摸了摸水蓮花的臉。“齊家的親事奶奶應了。”
“好。”水蓮花的眼角流下來兩滴淚。“是我瞎了眼。”
“你才幾歲？就連奶奶也沒想到周大郎他爹娘的心能這么毒！這事也怪奶奶，奶奶當初要是咬死了不應他們也拿奶奶沒辦法。”
水蓮花坐起來抱住了金老太太。“奶奶，這事不怪你。奶奶，我沒事了，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金老太太輕輕的拍了拍孫女的背。“奶奶跟媒婆說了，你配不上齊家大公子。要是齊家愿意，納你當良妾就行了。”
“謝謝奶奶。”良妾是出生良民，寫了納妾文書，不能隨便賣的妾室。
金老太太在心里嘆了口氣。她最聰明的一個孫子就這么被周家那兩口子坑了。“你有什么要求跟奶奶說，奶奶跟齊家提。”
“我想讓齊家人帶我去府城買嫁妝。府城的東西比縣里的東西好。”
“行。等他們來了奶奶跟他們提。”
“好。”
“那你歇著吧。奶奶出去了。”
“好。”
金老太太走了以后，水蓮花從炕上的箱子里翻出來一塊王佩。玉佩的品相和雕工都特別好。一看就價值不菲。不管是水家還是周家都不可能買得起。
另一邊，金老太太從水蓮花的屋里出來后就把水金柱、許氏、水大喜、趙氏、水二喜、賈氏叫到了堂屋里。“坐吧。”
他們坐好后，金老太太把剛才和水蓮花說過的話又重復了一遍。“我剛才跟媒婆說了，蓮花配不上齊家大公子。要是齊家愿意，納蓮花當良妾就行了。”
許氏驚的都忘了擦眼淚了。“娘？”您不是最疼蓮花嗎？
趙氏也愣了一下。
賈氏騰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奶奶，你是不是……”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是不是說錯了？齊家明明說的是娶媳婦，怎么成納妾了？”
水大喜：“奶奶，這是不是齊家的主意？”
水二喜：“奶奶，齊家太欺負人了。”
水金柱也不明白他娘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這么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他娘比他精明。
金老太太瞪了賈氏一眼。“坐下。你們這么多人加起來都沒我的蓮花一個人聰明。齊家是什么人家？咱家是什么人家？齊家現在著急找人給齊大公子沖喜，咱們就是讓他們把蓮花當老祖宗供起來他們也會答應。可是過后呢？”
水金柱：“這……”
金老太太看了看其他人。“齊家找了那么長時間都沒找到合適的人。怎么周大郎他娘一拿著蓮花的生辰八字去就合上了？”
賈氏：“因為蓮花的命好呀！那些算命先生不是說了嗎？蓮花的命特別好。”
“蠢貨。”金老太太現在心情很不好。“算了，我不和你們費功夫了。我直接說吧。命這種事看不見摸不著，齊家找的那些算命先生又不是神仙，怎么敢斷定蓮花就能把齊家大公子沖好？他們看了那么多八字都沒找到就是因為他們都不敢這么說。”
“齊家找的那些算命先生可以拖，齊家大公子卻拖不起。周家那兩口子要是在齊家剛開始找人的時候拿著蓮花的生辰八字去找齊家，齊家指定得讓那幾個算命先生好好算算。算命先生肯定不敢說連花能把齊家大公子沖好。”
“現在齊家找人找的都急眼了。周家那兩口子拿著蓮花的生辰八字去跟齊家人說蓮花的生辰八字特別好。周大郎和蓮花定親后沒過多長時間就考上了秀才，現在又考上了舉人。你們說，齊家人會不會動心？”
水大喜：“奶奶，你是說這件事是周家和齊家串通好的？”
金老太太點了點頭。“沒有齊家人的吩咐，那幾個算命的肯定不敢說蓮花能把齊家大公子沖好。”
水大喜氣的拍了下桌子。“可惡！周家那兩個老東西要是不想讓蓮花給他們當兒媳直接退親不就行了，干嘛要害蓮花？”
水二喜：“他們這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金老太太：“齊家現在已經等急了。既然那幾個算命先生找不到合適的人那還不如先拿一個所有人都說命好的人試試。說不定真能沖好。”
“要是我讓蓮花給齊大公子當正妻。那等齊大公子好了齊家覺得蓮花配不上齊大公子了怎么辦？齊大公子是蓮花沖好的，要是齊家把蓮花休了，那別人肯定會說齊家忘恩負義。齊家要是想換媳婦那蓮花就只能是病死。”
“齊家雖說齊大公子要是死了允許女方改嫁。可頂著齊家大兒媳的名頭許敢娶？”
“蓮花要是給齊大公子當妾，齊大公子就是好了齊家也不會覺得蓮花礙眼。齊大公子要是死了，那一個小妾改嫁也不會影響齊家的名聲。”
金老太太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你們好好想想吧。我回屋歇著了。”
半夜，水家人都睡熟了。
一個黑影摸到水蓮花的窗戶底下輕輕的敲了敲窗戶。“蓮花，開門，我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