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既覺得好笑又有點羨慕。“大喜媳婦懷上了。”
齊老頭聽了更不明白了。“這不是好事嗎?金老太太咋還罵上了?”
“那倆笨蛋不知道。以為是有錢了,吃的好了,再加上冬天不用下地了長胖了。”
齊家當初要納水蓮花的時候給了不少聘禮。周大郎把水蓮花的文書拿回來后金老太太就讓水金柱、水大喜和水二喜把聘禮還給齊家。
結果還了好幾次都沒還回去。
水家還一次,齊家就給水家送一份賠禮。說都是因為他們齊家的護院沒本事。要是他們齊家的護院比那些劫匪厲害,那水蓮花就不會被劫走了。
搞到最后好像水家去還聘禮就是為了要齊家的賠禮似的。
幾次之后金老太就不讓兒孫們去了。
齊老頭一下就知道金老太太為啥罵大喜和趙氏了。男人嘛,吃飽喝足了就想和媳婦比劃比劃。他年輕的時候早上也挺精神的。“大喜和他媳婦那啥的時候出事了?”
張婆子點了點頭。“折騰的太厲害了,見血了。”
“想當年咱們倆……”
張婆子現在沒興趣和齊老頭“想當年”。“大喜和二喜加起來才一個兒子。金老太太天天盼著大喜和二喜再給她添個重孫。大喜媳婦好不容易懷上了結果差點被那兩個笨蛋給折騰沒了。金老太太氣壞了,要把大喜從家里攆出去。免得他真把她重孫折騰沒了。金老太太說,他媳婦沒生前不許他回來。”
“是該生氣。娟子都五歲了吧?”
“嗯。大喜媳婦自從生了娟子就沒懷過。梅子也三歲了。這水家也不知道咋了?總能把好事變成壞事。你看,蓮花眼看著要變成舉人娘子了結果成了尼姑。大喜媳婦好不容易懷上了又見血了。”
“請大夫了沒?”
張婆子搖了搖頭。“金老太太嫌丟人,不讓請。金老太太說,大伙好不容易把蓮花的事忘了,要是再因為這請大夫,大伙又得笑話她們家。”
“金老太太不是想要重孫嗎?”
“還在肚子里,誰知道是重孫還是重孫女?”
“這倒也是。蓮花出事后我還以為金老太太不嫌丟人。”
“蓮花是她一手帶大的,她就是嫌丟人也舍不得不管。大喜媳婦肚子里這個還沒生出來,又是他們兩口子自己大意了,金老太太就不讓他們請大夫去。金老太太說,要是這孩子沒了就是這孩子和他們水家沒緣份。”
齊老頭想怎么都是一條命。“要不,你去勸勸?”
“我可不去。蓮花出事后,金老太太憋了一肚子火,這是都發在大喜和大喜媳婦身上了。你看著吧,發完這股火,金老太太的‘風寒’就好了。”
“好歹是條命。”
張婆子脫了鞋爬到了炕上。“要去你去,我可不去。再說了,人家金老太太說的也不是沒道理。要是這孩子和大喜兩口子有緣份,那不管大喜兩口子咋折騰都掉不了。”
說完,張婆子就躺下了。“我再睡會。”
齊老頭看張婆子睡了也躺下了。這種事他一個大男人也沒法開口。
水家右邊的劉家和齊家的反應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劉老頭和錢婆子決定起床后分別找兒子們和兒媳婦們好好聊聊。
水家院子里,許氏抱著金老太太的腿邊哭邊求道:“娘,您別趕大喜走。大喜知道錯了。”
金老太太估摸著張婆子和錢婆子都聽明白了就沖大喜使了個眼色。“快滾!再不滾我拿大棍子抽你!”
二喜:“哥,你先出去躲兩天,等奶奶氣消了你再回來。”
水金柱:“你弟弟說的對,你奶奶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奶奶要是氣出個好歹來咱們爺仨都沒法跟你二叔、三叔交代。”
水大喜:“好吧。那我走了。奶奶,我錯了,您別生氣了。”
說完,水大喜就夾著尾巴跑了。
許氏:“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