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頭湊近一看,這人他認識,是鎮上的小混混賴利頭。
這賴利頭一天到晚不務正業,沒事就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今日黑子也算是為自己被偷去殺了吃掉的狗友報仇了。
不用說,賴利頭多半是來工地上偷東西,被黑子發現之后好好關照了一番。但不管怎么說,也不能鬧出人命來啊。
見這賴利頭已經只有出的氣沒得進的氣,黃石頭急忙把他送到了鎮上的醫館,接著去報告了鎮長。
這大冷天,又大半夜的,誰愿意從熱乎乎的被窩里面出來啊?鎮長問了幾句情況,得知已經送醫之后,說了句明天處理,就又鉆回了被窩。
第二天一早,等鎮長帶著人來調查這件事時,經過半夜的思考,賴利頭已經想好了說辭。
他的說法就是自己喝了點酒尿急,于是翻過圍墻打算噓噓。然后那條惡狗就竄了過來,逮住他就是一頓咬。
秦家班豢養惡犬傷人,實在是可惡。現在自己被傷成這樣,幾個月都干不了活,還不知道以后會不會落下什么隱疾。這一切都應該由秦家班負責。
“胡說!分明是你進去搞破壞,把我們模板全都鑿壞了……”黃石頭氣得恨不得像黑子一樣,撲上去把這無賴咬一頓才解氣。
今天一大早,他們就發現模板被人破壞了,正為這事惱火,結果現在賴利頭還來這么一番顛倒黑白的說法。
賴利頭白眼一翻:“這話好笑了。我才剛剛翻過圍墻,根本就不知道你們有什么公板母板的!你們自己事兒沒做好,賴到我頭上?”
“到底是誰賴啊?”黃石頭氣得五臟六腑都在冒煙。
“嗬,我還沒說你們為了不想賠錢給我,自己故意弄壞的呢。”賴利頭冷笑道。
“你你你……”黃石頭指著賴利頭,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說我去搞破壞,那我問你,我去破壞你們那什么板有什么好處?能吃?能喝?還是能賣錢?”賴利頭犟著脖子。
“那誰知道你打的什么壞水?”黃鐵柱也氣得不行。
“還有啊,我和你們秦家班無冤無仇,也不可能是結仇了去報復吧?我吃飽了撐的大半夜的去找人麻煩,我有病啊?還有,你說我去破壞你們東西,有什么證據?”賴利頭越說越來勁。
秦曉鸞攔住黃石頭,淡淡地說:“還是看鎮長怎么說吧。”
鎮長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最后說道:“不要搞得這么劍拔弩張的嘛。”
賴利頭急忙說道:“對對對,我都聽鎮長的。”
鎮長接著說道:“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情愿。這事我是這么看啊,首先不管是什么原因,賴利頭你去翻人家院墻就是不對。這個你得道歉。”
賴利頭眼珠子一轉,馬上點頭哈腰地說:“鎮長教訓的對。秦班主,黃隊長,我不該去你們那小便,對不住了。”
鎮長又接著說道:“俗話說得好,抓奸抓雙,捉賊捉贓。秦班主,你們現在也沒法證明說你們的東西是他破壞的,也沒抓到他去偷東西的證據。可這人呢,卻實實在在是被你們的狗咬傷的。我沒說錯吧?”
秦曉鸞面不改色,攔住了準備上去論理的黃嬸:“鎮長您繼續說。”
鎮長點點頭:“大家都是一個鎮子的人,鄉里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要我說啊,雙方各退一步,秦班主呢你們就出賴利頭的醫療費,賴利頭呢你也別再糾纏其它的了。”
“那怎么能行?”黃鐵柱怒道。
鎮長臉一板:“行,你們要覺得我處理的不對,那就去縣里,由衙門來斷這個案子吧。”
秦曉鸞阻止了準備上前理論的秦家班的人,她已經完全猜出了鎮長的心思。
這事要查清楚,還真得費很大一番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