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大汗效死的時候到了!于是一個個爭先恐后奮不顧身地向內廷沖去!
同一時間內廷門口,親衛隊也已經基本完成集結。
他們遇到了和守營士兵同樣的麻煩,就是找不到自己的直屬上級,衛士長和副官都不見了!雖然有幾個小隊長,可是彼此都不能指揮其他小隊。再加上事出突然,幾個小隊長相互面面相覷的打聽,可是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時,眼睛最尖而且反應最快的一分隊隊長已經看見帶著守營士兵沖來的木樨卡。大叫:“不好!情況復雜!從現在起所有小隊由我指揮!我若陣亡,二隊長接手!”說完就手提武器沖了出去!
轉眼間一隊長與假衛士長木樨卡迎面碰上。一隊長剛開口問:“衛士長,這是怎么……”
話沒說完,木樨卡把一隊長心口扎了個透心涼!跟上來的其他士兵亂刀齊下,轉眼一隊長就被剁成了幾截!
中軍賬房內。安福奈一劍劃開烏蘭裘傷口,黑血如泉水一般涌了出來。當血變成淡烏時,他把頭伏到烏蘭裘前胸,用嘴猛吸。
這時也聽到了外面的嘈雜聲音。看著昏迷的烏蘭裘,外面情況不明,當務之急是先把烏蘭裘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想到這里,安福奈猛一咬牙,一邊繼續吸毒一邊抱起烏蘭裘向廚房奔去。
跑了幾步后記起來什么,伸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了煙花。拉開引信,先是放了個綠色的,緊接著把手里所有的煙花全部放了出去。絢麗的煙火在夜空是是那么的璀璨,其中有一朵開得特別高特別大而起時間特別持久。
這些煙花也是秦曉鸞以前兵工廠生產對,常固給了一些烏蘭裘,和他們約定遇到緊急情況相互用煙花通知。
親衛隊一隊長慘死的一幕被內廷門口的其它衛士看了個清清楚楚。性格火爆的二隊長悲憤地吼叫:“弟兄們,跟我上!”說完當先躍下臺階,沖了過去!
刀光。劍影。鮮血。慘叫。
親衛們雖然相比士兵單兵作戰能力要高很多,但是畢竟人少。片刻間死傷累累,二隊長身上至少被刺穿了十幾個透明窟窿。他倒在地上,看著近在咫尺的一隊長的頭顱,艱難地伸出手,把一隊長的眼皮輕輕地合上。做完這件事情后,他轉過頭望著天空。一輪清澈皎潔的月亮掛在天上,靜靜地看著這人間。
那一刻,他想到了那個冬天,自己身受重傷,在那個風雪交加的山洞里,拍打著他的臉龐猛灌烈酒到他口里不讓他睡去的一隊長。他艱難地扭過頭,看著身邊一隊長的頭顱滿帶欣慰地笑了:這一路,有你,有你們,真好!如果有來生,如果真的有來世,我們再做兄弟!生生世世,生死與共。”
三隊長的下唇已經被自己咬出血來:“現在由我指揮,后退!”
幸存的隊員紛紛后退,回到通向烏蘭麗婭帳篷的長廊入口。三隊長把戰旗拿過來從地下一扎,直沒入土。然后猛地撕下已經被血染透的上衣。
眾人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他的肚子被劍劃開了一條長達兩寸多的口子。他一把推開準備來攙扶自己的衛士,把彎刀咬在口中,一手地把腸子塞回肚子,另外一只手拿著剛撕破的上衣自我包扎。
剛才被推開的衛士馬上回來,幫他包扎。
他空出的手取下咬著的刀,指著扎入土的旗沉著地說:“只要還有一口氣,沒人能越過這面旗!”
悲憤的衛士們齊聲發出了來自于心里最深處的吶喊:“人在旗在!”
也許,人若不畏懼死亡,沒有什么能把他們折服。當衛士們齊聲發出吶喊后,進攻的士兵們頓時呆了一呆。場面維持了那種僵持而又凝固的時間足足有十彈指時間。
這沉默被假衛士長的的一聲高叫打破了:“殺逆賊,救大閼氏!”
就這么簡單的六個字,仿佛有著無上的魔力,所有士兵們齊聲吶喊:“殺!”然后向前沖去。
信仰。什么是信仰?
這誓死廝殺的雙方中的絕大部分人不識字,根本不知道信仰兩個字該怎么寫,也根本不知道信仰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他們,只是用他們只有一次的生命,用最簡單最粗暴的方式詮釋著什么叫做“信仰”。信仰,也許是一種理念;也許,只是一個人;也許,只是一句話;甚至,也許只是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