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娘說,是誰跟你說的?”譚氏聽女兒說得認真篤定,一顆心早已嚇得顫抖不已,但人又是皇后推薦的,她還是要查清楚才能下定論,不然會得罪皇后。
曦月搖搖頭,“女兒不認識。”
譚氏無奈,只得讓周媽媽去叫沈清臺,沈清臺來后她將曦月的話整理好,說給他聽,“老沈,這事怎么辦?若冤枉盧氏,難免娘娘會多想,但若就此信她,將來若爆出,女兒的一輩子豈不是要搭上?將來不管她做得多好,別人都能用妾室學生的身份攻擊她。”
沈清臺出身貧寒,但也不是傻子,尤其是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女兒確實不能有這么一位老師。
“請太醫來驗,若真是這樣,她必然無話可說。”沈清臺思考后道,“現在就辦,不能讓她身世不清不楚的住進咱們家,會毀了曦曦一生。”
“好,周媽媽,你去找梁棋授,讓他馬上請太醫過來,再請個有經驗的嬤嬤來看看。”譚氏語氣都有些發抖,她從女兒出身那一日便為她規劃好了,這一生必定都要順風順水,任何人都不能妨礙。
她又怎么會讓一個滿口謊言的人做自己女兒老師?
曦月松了口氣,幸好父親母親沒有盲目相信皇后,盧氏道行很深,前世除了騙過了楊皇后,還騙過許多老太君和世家貴婦,并且很受尊敬。
而此時的盧氏,正等在花廳,喝著侯府里最好的茶,旁側還有譚氏安排的丫頭伺候,可以說是得到了上賓的待遇。
她也很享受,并且相信自己還可以闖蕩出更大的名氣。
抿了口新茶,她極為優雅的放下茶杯,譚氏和沈清臺便帶著太醫過來了,她起身面含得體笑容,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禮,“侯爺,夫人。”
“今日太醫上門請平安脈,我尋思著先生以后也要在府上長住,便自作主張讓太醫過來也給先生把把脈,先生不介意吧。”
盧氏沒多想,屈膝謝了謝便坐下任憑太醫把脈。
太醫是以前的軍醫,與沈清臺關系不錯,事先也得了話,主要驗驗此人是不是真如她所說的一樣,一生未嫁。
這邊有太醫把脈,遠處周媽媽帶著有經驗的嬤嬤繞倒花廳后,從窗口往里看,仔細觀察盧氏。
曦月也很緊張,現在盧氏沒露出什么馬腳,能揭穿她身份的盧家人也遠在天邊,還有幾年才能回到京城,只能從一生未嫁這方面去揭穿她的謊言,若太醫看不出來,那就只能用狠招了。
太醫把脈比平時慢了些,但也總有把完的時候,沒多會太醫便從花廳離開了。
沈清臺借故送太醫,追著離開花廳,到了院子里,太醫才一臉苦惱的低聲道:“侯爺,許是我醫術不佳,實在是把不出來,跟尋常人沒什么區別。”
“無妨,辛苦張兄了,此事還請保密。”沈清臺悵然施禮,神情沒有任何放松。
“不客氣,告辭。”張太醫嘆口氣,提著藥箱離開。
譚氏隨便捏了個理由也離開花廳,不多會,周媽媽帶著從外頭請來的嬤嬤過來,“夫人,吳嬤嬤是前朝宮里負責把控選妃的老宮女,在宮里干了幾十年,一眼看出那盧氏生過!雖然她體態優雅,容貌美麗,但吳嬤嬤說生過,絕對瞞不過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