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入耳,簡曲榮怒從心來,他憤怒的抬起頭,撞入眼簾的卻是一雙笑成彎月牙的漂亮眼睛,那雙眼睛干凈清澈,像極了雨過天晴的蒼穹。
可偏偏那雙眼睛,看自己就像看一只上不得臺面的小丑,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在心頭席卷。
“聽到沒有,以后再敢說我妹妹,我見你一次打一次。”沈溪南追出來,擋在妹妹身前,居高臨下的警告簡曲榮。
跑得氣喘吁吁的簡文景聞言,氣得發抖,奈何威武偉岸的沈清臺走在他前頭,黑色的鎧甲在陽光下爍爍生輝。
打肯定是打不過了,他心思電轉,不冷不熱的道:“侯爺,這是京城,公子如此殘暴好斗,怕是不妥吧!貴公子就不怕這話傳到陛下耳朵去?”
“簡大人說的是,我定會對犬子嚴加管教。”沈清臺點點頭,面色嚴肅的道。
簡文景先是一喜,想著沈清臺定是怕他在陛下跟前給他穿小鞋,畢竟開國后很多武將都閑下來了,而文官才剛開始大展拳腳。
哼,他也會怕!
可沒等高興多久,送出來的言賀冷笑,“簡大人,方才我到酒樓時,簡公子說讓他爹把我抓起來,言某不懂,簡大人是不在工部了?”
覺得自己扳回一把的簡文景差點閃了舌頭,訕訕揪起兒子,賠笑告辭,“犬子不成器,讓侯爺和言大人見笑了,告辭,本官回府后,定當好好管教。”
他走得很快,邊走邊數落兒子,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嚴厲的父親。
簡文景走后,沈清臺轉身感謝言賀,“多謝小言幫這兔崽子說話,你放心,以后他再敢當街打架斗毆,你只管打,無需在意我。”
言賀是小輩,他上戰場的時候,鴻照皇帝基本統一全國了,不過皇帝有意培養他成為太子的大將,還是頗為看重,與沈清臺等諸位大將都熟識。
“侯爺嚴重了,溪南就是沖動了些,他本性不壞,倒是那簡曲榮,已是一街惡霸,小小年紀就開始調戲民女了。”言賀說道,他作為五城兵馬司的統領,無比熟悉愛惹事的那些個二世祖。
言賀說完,目光落在曦月身上,沖她笑了笑,方才那句話他可是聽清楚了,懟得好。
“對了,你屬下可有到了年紀,尚未娶妻,又不嫌棄再嫁女的,統計個數來,本侯做媒,若沒有也無妨,男婚女嫁,全憑意愿。”沈清臺打算帶妻女回府,走了兩步想起皇上派的差事,回頭補充了幾句。
言賀擰眉思索了片刻,點點頭,“是。”
回府的路上,沈溪南、張天策與曦月一輛馬車,走在后頭。
曦月上上下下檢查了遍哥哥的傷勢,發現看起來有些嚇人,其實都沒打到要害,才略微放心。
不過看到后背衣裳都染血了,她還是心疼得直落淚,“哥,被人說兩句又沒什么,你不必沖上去跟人拼命,不值當。”
沈溪南最怕妹妹哭了,妹妹一哭就沒轍,只能千依百順的哄,“知道了,以后不打了便是,你別哭,再哭我就打天策!”
說罷一把攬住張天策的肩,扯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張天策聞言嚇得趕緊避開,雙手護在胸前,苦著臉道:“你有沒有良心,我剛才還幫你了!”
“噗。”曦月被張天策雙手護胸的舉動逗樂了,“天策哥比你能打。”
張天策被夸,黝黑的臉竟然紅了,不好意思的低頭,用蚊子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沈妹妹過譽了。”
這句沈妹妹讓他更加害羞了,頭埋得低低的,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似的。
沈溪南無語,他搖搖頭,心里很擔心這位兄弟以后娶不到媳婦。
“對了,哥,我聽爹的意思,應該是要給將士們做媒,你有沒有覺得梁叔也需要位賢妻?”曦月想起前世新朝伊始,皇后給到年紀的將士以及寡婦們做媒,譚氏還出了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