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低頭看那個抽抽噎噎的可憐小孩兒，安撫性地朝他笑笑，然后歪頭看向程知讓。
示意他，這怎么辦？
程知讓看著地上蹲著的小豆丁，再看眼歪頭詢問的人，又想起來那次機場見到她淚眼朦朧眼眶微紅的樣子，居然覺得她們兩個的行為應該歸屬于一類。
挺像。
門里的人著急忙慌出來找孩子，文助理出門就看見外面站著的兩個人，還有一個躲在女人背后的小孩兒，松了口氣，對著門里的女人安撫道：“陳姐孩子就在外面呢，程哥看著的，沒跑遠，陳姐你別哭了……”
程知讓看著那邊，眉心蹙了下，對著慕秋身后那個小孩兒道：“橙橙，過來，你媽媽在找你。”
橙橙沒聽他的，甚至還又往慕秋腿后躲了一點，兩只小手撐著膝蓋奶乎乎地搖頭。
“橙橙不要。”
程知讓抿了下唇角，沉默兩秒，蹲下去，放緩聲音問：“那橙橙想要什么？媽媽在哭，你不要回去安慰她嗎？”
慕秋前后看看，目前的情況就是，兩個男人躲在她兩腿前后說話，而她被當成了一個不能動的背景板。
其實可以換個位置再來哄孩子的，真的。
橙橙聽了程知讓的話，還是倔著沒動，低著頭看著地上，伴隨著吸氣抽氣的聲音，小黃貓背帶褲上膝蓋的位置，洇出一團濕漉漉的痕跡。
“橙橙？”
程知讓又叫一聲，但還是沒什么反應。他看了看，站起來，有些不知道怎么辦。
單身男性，家里也沒什么小孩兒，他對哄孩子并不擅長，這時候頗有些笨拙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樣子。
他把目光對準慕秋。
慕秋認為自己“很明白地了解到了”他眼神傳遞過來的信息，主動說：“我來試一試吧程哥。”
她把垃圾袋放在墻角一邊，蹲下去和小男孩兒面對面，遲疑著把手輕輕放在他毛茸茸的頭頂。
“你是叫橙橙嗎？為什么躲在姐姐背后啊？”
橙橙低著頭抬手擦眼淚，肉乎乎的小手上濕/了一大片。
慕秋又道：“橙橙應該是一個懂禮貌的小孩對不對？姐姐在問你，你應該回答姐姐。”
這句話過后一會兒，橙橙終于抬起頭來，眼淚掛滿了臉蛋兒，癟著嘴可憐巴巴地點頭。
“我是橙橙。”
“你叫橙橙，應該是穿橙色的衣服啊，媽媽為什么給你穿藍色的衣服和小黃貓的背帶褲呀？”
“哎？”橙橙有點茫然了，他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衣服，又呆呆地看著她。
小孩兒呆呆愣愣的樣子怪可愛的，慕秋寫了好幾本書，番外都會有小肉包的存在，但她實際上并沒有怎么碰到過可愛的小肉包，也沒有過帶孩子的經驗，這會兒看見一個別人家的可愛小孩兒，心里也柔軟一片。
她試探著伸手把橙橙抱起來。
有些重。
橙橙大概是個自來熟不怕壞人的小孩兒，被抱起來后就自顧自地趴在她肩頭上，兩只小手緊緊圈著她的脖子。
“不過橙橙穿這個小黃貓褲子也好可愛。橙橙是想和姐姐一起玩嗎？”
小下巴已經擱在她肩頭上的小孩兒點點頭，歪頭倒在她肩膀上，柔軟的臉蛋貼著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