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意外給大家都添了點嚴肅，氣氛不如剛才活躍了。
關妤走在中間，致力于讓大家恢復剛才的融洽氛圍，金句頻出，讓所有人都跟著笑起來。
慕秋也跟著笑，本來和林西西并排的黎陽有意放慢了腳步，落到后面和慕秋并排。
還示意她走慢點。
慕秋大概知道他要說什么，配合著走慢了點，讓后面的程知讓和鏡頭都走到前面去，兩個人落到人群最后。
黎陽個子也高，這樣抿著唇走在她旁邊，把下午最后的一點太陽光都給她遮擋得完完全全。
她等了好一會兒，黎陽才開口，果不其然又是一句對不起。
“剛才的事，再給你說句對不起，我沒考慮到你在我后面，差點讓你摔倒，你真的沒事吧？”
他態度有些拘謹，好像脫離了鏡頭他們的關系對他而言就只是稍微熟悉一點的業內同事了一樣。
慕秋搖搖頭，“就是腳撞了一下，不過并不會很疼。”
黎陽松口氣：“那就好，你別生氣。”
說完撓了下頭，不說話了。
“我沒生氣，都說了沒關系。”
她長馬尾在身后晃了下，稍微偏著頭說：“我以為好歹合作了這么久，我們關系還算可以了，說話不需要這么拘謹。”
黎陽笑了下，“只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差點害你摔下去。。”
慕秋看了眼他。
她在參加節目之前，被趙鈺科普了很多娛樂圈人的行事風格，還被教過什么“受了委屈可能沒地說”“別發脾氣少說話”“不要和當紅明星走得太近”等等經驗貼。
趙鈺說，一般在娛樂圈浸淫多年的藝人，就跟家里有礦樓上有人的混混富二代一樣，不太講什么文明和諧有禮貌，說聲對不起，給你點賠償就是最好的了。
還有當紅的炸子雞人物，流量大粉絲多，挨上一點什么事，就算明明是你受了委屈，他只不過道歉的話多說了兩句，你都有可能被粉絲網暴。
更別說那些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道歉的炸子雞。
慕秋都一條一條記得清楚，但是參加這個節目的嘉賓都不是那種極端的人。
當紅炸子雞說了好多次對不起，態度比她還拘謹。
雖然不知道粉絲態度如何，但是慕秋覺得，這樣說好多遍對不起，對著素人也能拘謹抱歉的黎陽，很好。
一直這樣，也不失為一個值得來往的朋友。
他們并排著往前走了會兒，黎陽以為對話就這樣凝固結束的時候，旁邊慕秋突然問了他一個問題。
“黎陽，如果拋開鏡頭，拋開節目，拋開藝人和素人的不同，你覺得我們能成為朋友嗎？”
黎陽停下來，轉身看著她。
慕秋怕自己假設得不夠完全，又加了兩句話。
“僅僅從我們個人的性格，交流的愉悅程度，對對方行事風格的贊同與否這些方面來看。你不是被千萬粉絲圍著的當紅明星，我也只是一個和你見過幾次，有過一兩次共同活動的陌生人。”
黎陽沒有考慮過這種問題。
對他而言，接下這個綜藝節目，那就是和嘉賓們好好相處，盡量不讓路人緣下跌，維護他的藝人緣。
如果志同道合交流輕松，那也就關系好那么一點，這個綜藝錄制期間，會偶爾約飯約游戲，節目過去后還能持續聯系的人能有幾個呢？
更何況成為生活上的朋友。
朋友這兩個字很神圣的。
不過他看著慕秋那雙眼睛，干凈又真誠，就好像這個問題確實值得他們去思考。
他開始努力去想象。
半晌后，他重新走動，兩個人又往前走。
他說：“或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