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沒資格和你站在一起。”
“憑什么?我憑什么沒資格?”
明明應該是質問的語氣,卻被她問得冷靜又理智。
程知讓認真聽著,聽她說完,上半身前傾一點,問了最后一個問題,“所以只是想證明一下,你有這個資格?”
“不,這種毫無難度的問題不足以困擾我,我覺得自己有資格,這就夠了,不需要向她證明。我只是——”
“想要向你抱怨一下。”
那雙已經沒有淚花的眼睛,眼尾還是漂亮的緋紅色,程知讓看著,只覺得自己所有的抵抗力都散盡了。
“那我只能,如你所愿了。”
——
陳頌沒想到程知讓這么能說。
她已經把外面收拾整齊了,順便連垃圾都扔了,里面的人還沒出來。
也不知道兩個人能有什么好聊的,走正常程序也就是安撫一下,聊聊賠償和后續事情。
文助理都已經打電話回來,說那個女孩兒的事已經處理好了。
陳頌掛了電話,走到房間門口,側著身敲了敲門。
里面傳出程知讓稍顯低沉的聲音。
“稍等。”
陳頌收回手,左手環在小腹前,右手手肘撐在左手手背上,手指抵著下巴,眉頭擰了一下。
里面的討論聲她就只聽到過一陣,后面就沒有任何聲音了,是他們聲音放小了,還是在做其他的事?
不會。
陳頌被自己的想法給整笑了。
娛樂圈里誰都有可能亂來,就是程知讓不可能。他那種男人,連穿著拖鞋見人都覺得失禮的男人,怎么可能亂來。
她大概是瘋了才會有這種想法。
但是有時候她覺得自己還不如瘋了來得輕松點。
又等了會兒,程知讓終于出來了。
推著一個玫瑰金,上面掛著深綠色毛絨長腳猴子的行李箱,慕秋跟著他后面,眼眶微紅。
兩個人的距離很安全,慕秋拿著自己的挎包,早上錄節目時抹的口紅也還規規矩矩留存著。
陳頌用審視的目光分析一遍,覺得兩人正常,程知讓不過是在發揮他的紳士而已。
然后又對自己剛剛亂七八糟的想法嗤之以鼻。她大概是最近情緒太緊繃了,才會這么胡思亂想。
程知讓單手推著行李箱拉桿,在客廳中間停下來。
“麻煩陳姐了。”
陳頌:“都是順手………”
“麻煩陳姐了。”慕秋跟在后面重復一遍。
陳姐笑容收起來,那種奇怪的錯覺又來了。
“還有什么東西需要拿走的嗎?”程知讓轉身問慕秋,聲音輕得過分溫柔。
慕秋看了圈,垂下眼睫搖搖頭,“沒有了。”
喜歡的東西都被破壞了,拿走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