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程知讓看完了第一個劇本,準備考慮晚餐的事情。
“秋………”
秋秋兩個字都沒出口,抬眼就看見她眼眶通紅,坐著的寫作椅的小桌板上,堆滿了紙巾。
他表情一變,放下手里的東西朝她走過去。
“怎么哭了?”
慕秋哽咽的聲音都打著顫,眼睫毛濕噠噠的,還掛著淚珠。
“男人的關心體貼也可以是裝出來的嗎?”她抬頭幽幽地問。
程知讓:“…………”
經歷過這種情況的程知讓已經有經驗了,他本著暫時不分男女的原則理性地和她討論。
“很難。要裝很長一段時間不漏餡是很難的,而且有時候是女方不愿意去看清。”
慕秋:“女主她有什么錯?!”
“……可能是沒錯的。”
“是肯定沒錯,她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喜歡的這個人不喜歡她罷了。”
“知道不喜歡的情況下沉迷于他的體貼關心嗎?”
這簡直一針見血。
慕秋都梗了一下,只能努力為沒腦子的女主挽回:“她只是太愛了,寧愿相信他的體貼,以為自己可以捂熱他的心。”
“每個人的生活里都不只是有愛情,如果她給自己設定一個捂熱對方的期限,及時止損,結局就會不一樣。”
“所以你的生活里不只是我?”
“……”
程知讓突然就有點詞窮。
說不了干脆就動手。
他把那個小桌板拉開,把人抱起來。
兩只胳膊繃緊,手卡在她腿根下。慕秋的兩條細腿兒被他撈起來,整個人如同一個癟氣的氣球趴在他身上。
“你不說話。”她偏頭靠在他肩頭上,焉噠噠地說。
程知讓好笑,拍拍她后背:“可是我的生活里,本來就有二十九年都沒有你。”
“那你可以說以后都是我。”
“你這是在手把手教我說情話?”
慕秋伸手摟緊他,貼著他側臉,不說話了。
從陽臺到房間的距離也沒多遠,慕秋沒聽到他說那句話,心里就是不得勁,還通紅的眼眶里,眼淚又來了。
“我周四不要去吃飯了,我反悔了。”她哽咽著說,聽起來委屈得很。
程知讓沒說話,一直到踏進房間里,他突然說了句:
“只要你愿意,我的身邊會一直都是你。”
說完后把她放在床上,蹲在她面前,指腹抹去她眼尾的眼淚,磁性嗓音溫柔問:“真的不想去了嗎?”
她努力穩住眼淚,面不改色說:“………我再考慮一下。”
程知讓悶聲笑起來。
事后慕秋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覺得肯定是生理期到來的原因,才會讓情緒像坐過山車一樣起伏無常。
可是生理期又不能控制。于是她決定,今天就不留宿程知讓了,以免情緒糟糕再撒氣在他身上。
而且她一個人的家里長時間存在著另一個人,即使他的存在合理,但總有點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