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臉色也跟著沉下去,表情變化比她還快。
“怎么,這個地方你們稱王建國了?因為說話不講禮貌了點,莫名其妙了點,所以顯得你很高貴嗎?
還有,如果是男人的問題,就去找那個男人說話,雖然我不一定會讓你和他說話,不過來為難我也沒用啊,畢竟——程知讓他就是喜歡我。”
“呵,程知讓喜歡你?”
“不然喜歡你?林歡月這個名字,我把他家里東西都翻遍了都沒看見過,也沒見過你這個人的照片。
請問你為什么非要等到他帶著我回來見家長了,才在我這兒來找點薄弱的存在感呢?”
林歡月冷著臉看了她好一會兒,片刻后說一句:“伶牙俐齒。”
“這種話一般是七老八十的人用來指責小年輕的。林小姐你是不是平常不怎么讀書看報?”
“那你又是不是只能從這些奇怪的地方找點自尊了?覺得自己很有文化,能和程知讓有共同話題?他不過是看你覺得新鮮。”
“嘖,”慕秋連白眼都懶得翻了,“如果這兒有面鏡子,你就能看到你現在是個什么猙獰樣子了。
你要是喜歡他,這么多年都沒告白過?只能等著他找到女朋友了然后來勸他女朋友識相點離開?你不覺得你多少有點問題嗎?”
腦子有點問題,問題還不小。
這句話一落下,林歡月表情終于豐富了點,蹙著眉眼神又狠又恨地盯著她。
“慕秋,你少他/媽沾沾自喜,不過是個寫小說的,連明星都算不上,你能入得了程家的眼?這里任何一家人都看不上你這種身份的。
你以為攀上程知讓就可以了?多的是人像你這樣想,但成功了的有幾個?多的是被拋棄的,你也不會例外。”
“雖然我是個寫小說的,不過我還從沒想過,真有人是守著身份等級制度來看人的。
你是不是覺得買個房子住在這兒,就高貴得要上天了,全天下只有名字里帶豪門貴族的人才配和你站在一起?
難怪這么多年都沒蹲到一個程知讓,他要是能看上你了才真的是山無棱天地合了。行了,林小姐,我也不太想和你繼續交流了,有點費腦子。”
她把手里那朵揉得花汁兒都出來了的小雛菊扔在林歡月面前,輕飄飄看她一眼,轉身往程知讓回去的那條路走。
“林小姐再見,希望不用在飯后碰到你。”
不然她怕會忍不住吐。
林歡月在她身后氣得表情都扭曲了。
慕秋才不管她表情如何,踩著高跟鞋婷婷裊裊地往花叢小道走,走到一半,回去拿小盆子的程知讓終于出來了。
他碰上往回走的慕秋還愣了一下,然后越過她往她身后看了眼。
“怎么了?”他低聲問。
慕秋把他手里的淺藍色釉瓷器花盆接過來,說:“那位女士有點奇怪。我不想要那叢小雛菊了,我要桔梗。”
程知讓也不多問什么了,對著那邊的林歡月略一點頭,禮貌打個招呼,然后帶著她轉身往回走。
“桔梗也好看,飛蓬也可以。都帶一點回去?”
“可以。你剛剛怎么去那么久啊?”
“想給你挑個好看的花盆,這個顏色的喜歡嗎?”
“喜歡。藍色的話,里面的花還是得白色的才好,”她撇嘴一下,“可是那叢小雛菊不好看了。”
花怎么會突然不好看了,無非是人心情不太好了。
程知讓不繼續勸她帶其他花回去,而是牽著她解釋起林歡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