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寅很緊張。
不是一般的緊張,特別是聽到關妤都用“這一代駕考希望”來激勵他了,他就更緊張了。
他怕這把之后,全國駕照教練看到的估計不是希望,而是絕望。
想到這里,他又往在看了眼,對著站在遠遠的街頭的慕秋拼命地大喊:“慕秋姐!!!說好的放過我這把啊!你一定要記住!”
慕秋瘋狂的揮手,手攏在嘴邊作喇叭狀:“知道了!你自己就夠危險了!”
郭寅:“………”
他坐直了,深呼吸三輪,手鄭重地放在方向盤上,看著后視鏡里其他人的表情,說:“我要開始了。”
一車人立馬抓緊了旁邊能穩住自己的東西,動作奇跡般地一致。
坐在副駕駛上的舒苒甚至抓住了關妤。
黎陽最后發表一句:“郭寅你聽我說,不求快但求順利,這把之后我們就可以拍照吃飯了,懂嗎?”
郭寅緊繃著點點頭,很嚴肅的樣子。
“我開始了。”
然后油門一踩,在后面幾個人的驚呼中直直地朝著……街尾沖過去。
“哎哎哎!郭寅你還沒調
頭啊啊啊啊啊啊!!!”
“剎車!剎車!”
郭寅才繃起來的嚴肅表情還沒維持到兩秒就破滅了,驚慌失措地大喊:“啊啊啊啊啊啊我忘了!踩剎車踩剎車!我要踩剎車!”
程知讓一驚,立馬提醒他:“不要一腳踩!”
已經晚了。
郭寅太緊張了,一出錯就更急了,踩油門的腳直接換到了剎車上,一腳踩到底。
強制急剎,一車人都跟著往前撲,但因為大家都抓著東西不會撲倒在車座下,車停下后又一起往后狠狠一砸,砸在椅背上,所以這個場景看起來……有一點像在車里搖頭蹦迪。
車朝著街尾直沖后又緊急停下,慕秋在街頭看著都驚呼了一下。
“哎呀嘛呀,果不其然,這個游戲的威脅力可不在我這兒。”
趙鈺踮著腳努力想看到車窗里的情況。
“我仿佛看到車胎都被摩擦出煙了。這真的安全?”
導演聽到他們倆的竊竊私語,一點不放過強調節目組靠譜的機會,舉起小喇叭主動解釋:“絕對安全的。”
而且特派救護車,醫生就守在廢墟外呢。
她倆噢一聲,又去看大越野那邊。
可能急沖急剎的勁兒緩過來了,車又一次啟動。然后以龜爬的速度開始后退。
退到和之前的位置差不多的地方,開始調頭了。
關妤正一手抓著扶手,一手扶著脖子,緊盯著郭寅的動作,被打散飛出去的五官強行湊回來。
“來來來來個人,指,指揮一下他!”
“郭寅你別急,”程知讓沉穩聲音響起,“邊往左打方向盤,邊輕點踩油門。”
“輕,輕點是多輕啊程哥?”
“………一點點,腳尖往下壓一點點。”
這是不是不太對?怎么突然變成了駕校上課了?
程知讓壓下這個不合時宜的想法,等郭寅適應了“腳尖下壓一點點”的程度,又指揮他:
“方向盤直接往左打到底,油門可以再壓下去一點。放松,她沒加其他奇怪的模式,你只需要按照這個慢慢的速度開回去就行了。”
這個她不言而喻。
他聲音溫潤沉穩,安撫人的時候尤其適用,郭寅心里的緊張少了點,在他的指揮下,開著慢吞吞往街頭挪。
有了老司機的指導是不一樣,雖然速度不快但好歹順利穩當,并且越開,司機本人就越有種“我可以”的念頭。
終于平安到達的時候,他甚至很興奮地轉頭,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程知讓,說:“程哥,我覺得我還挺可以了,可以去考駕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