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燥熱而起的汗還沒干,把幾縷耳發汗濕了,程知讓輕輕把她頭發別在耳后,小心翼翼啄吻她的眼尾。
外面風大雨大,里面是個溫馨小家。
確認她睡著了,程知讓靠著她也閉上了眼睛。兩個人頭靠著頭,蜷縮在一起,安靜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
雨來得快也去得快,和情欲一樣。慕秋安靜的呼吸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變成了略顯急促的悶哼聲,失水魚兒一樣,閉著眼睛仰頭細細哼唧。
程知讓滾燙的呼吸落在她頸側,唇舌的觸感一路下滑。
毯子下,慕秋全身都泛起了粉紅色,難耐地抓著程知讓的后背,肩膀,喉嚨里擠出發顫的聲音。
“哥哥~”
一聲哥哥要人命,要的還是她自己的命。
到了晚上,終于可以下床飽餐一頓的時候,她都還是窩在程知讓懷里被抱下樓的。
廚房里燉的紅糖雞蛋那是真的香甜啊,她斷斷續續喝著,喝了兩碗才甘心放下,趴回他懷里重新閉眼睡過去。
誰說人類記憶上沒有空白的一天?
這周五她的歷史記憶就是空白的。如果不是旁邊還有個人提醒,她是真覺得自己一覺睡過了半個月。
連今天是周五還是周六都完全忘記了。
她被挖起來靠床坐著的時候,都還是茫然的。
茫然地看著程知讓忙里忙外收拾東西,茫然地看著手機屏幕上明晃晃的周六兩個字。
周六……周六要干什么什么來著?
周六……我去,周六要錄節目啊!
——
慕秋坐在車上,第無數次譴責自己的色欲熏心。
也第無數次譴責程知讓的色欲熏心。
反正兩個人就差不多,沒點兒正事兒干,在家里廝混到忘了哪年哪月了。
連工作都能忘!
當然這連工作都能忘的指的是她自己。
“吃點早餐,”程知讓把溫牛奶插上吸管,和飯團一起遞過去,“還好嗎?”
問得認真又溫柔。
慕秋連白眼都不忍心翻,接過去喝了口牛奶,當沒聽見,不回答他。
在車上回答這種沒頭沒腦的問題很容易被別人猜測到好不好。
她不回答也沒關系,程知讓喝了點美式咖啡,吃了兩口全麥面包,溫聲說起這期節目的消息。
“這次去的又是古鎮。不過是海城本身的一個旅游景點,離家里不遠。導演告訴我們過去的時候先不用換衣服,到地方之后會有抽身份的環節。”
她小口啃掉兩個飯團,“噢”一聲。
程知讓偏頭看著她,突然笑了一聲,伸手過去拉她的手。
但是被她抽回去了。
慕秋瞥他一眼:“干什么?別動手動腳的啊。”
“咳。”
坐在副駕的陳頌咳嗽一聲,沒回頭,但是很明顯話是對著他們說的:“注意點影響。馬上要到地方了。”
她于是拿眼神唬他:聽見沒,注意點影響。
程知讓點點頭,然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慕秋掙扎了兩下沒能掙脫,只好一只手捏著飯團吃,另一只手壞心眼兒地摳他手心。
她現在對十指相扣這種姿勢有點下意識的害怕。
兩個人手沒能握太久,車兩邊的路越來越寬敞,建筑越來越矮,然后陳頌出聲說: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