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守門太監因為自己而暴露,她不免暗自慚愧,她只是個冒牌貨,卻因原主受到太多饋贈,遠遠超出想象,實在受之有愧。
手中其貌不揚的玉佩,便是她出任瑞豐錢莊新東家的信物,而自己,似乎沒有推辭的理由。
因為信里已經說了,玉佩一到她手上,東黎段家便徹底從錢莊退出,再不能下任何指令,今后所有運作,皆以她手中印信為準。
段承澤在信里千叮嚀萬囑咐,萬不能被那姓蕭的小子知道了她的真實身家,一怕泄密,二怕他見財起意。
還特意用紅筆勾畫出來,生怕她看不到。
干系重大,蘇小酒顧不上好笑,忙將信箋毀去,想了想,又把玉佩縫在了貼身的小衣里,這才偷偷放心。
前世自己若有這樣的錦鯉體質,也不會二十啷當歲就掛了吧?
娘娘還餓著肚子,蘇小酒顧不上感慨,而且她人在宮中,哪有機會去操作錢莊?再說這錢莊在大淵已經安了這么多年,即便段家撤出,應該也不會影響運作,她便將此事放了放,整理衣裙匆匆趕去主殿。
元和帝果然厚顏留下吃飯。
近來大雪封路,便是元和帝的膳食里也許久不見青菜,看到蘇小酒端上來的蒜苗和豆芽,頓時兩眼放光,就了三碗米飯。
榮妃沒什么胃口,只喝了幾口清粥,便不顧元和帝還沒吃完,自己跑去榻上歪著。
如此元和帝倒是不好意思添第四碗了。
蘇小酒從旁遞上帕子,將碗筷收拾了,春末這才抱著允兒進來,早起她帶著殿下在暖閣玩,不想皇后來鬧了一場,她聽著動靜太激烈,便沒敢過來,后來皇上也來,她就更不敢露面了,若不是小家伙肚子餓,她還想等皇上走了再出來。
榮妃假寐,元和帝說好要等墨鸝過來,一時走不得,正坐著無聊,瞧見小團子進來,立時露出笑臉,招手道:“來,讓父皇抱抱。”
允兒許久沒見他,看著這個叔叔的生面孔,嘬著手指頭窩在春末懷里不動彈,春末忙將他往元和帝方向送了送,哄道:“殿下,快伸手,父皇要抱抱呢。”
小家伙覺得元和帝陌生,只盯著他猛看,任憑父皇怎么哄,就是不肯找。
不說元和帝,便是連春末都有些尷尬,抱著允兒的手已經快支撐不住,小家伙最后干脆一扭頭,趴在春末的肩上,跟正在收拾碗筷的蘇小酒打招呼:“斗,斗啊。”
受到團子召喚,她手上速度加快:“別急別急,姐姐收拾完就帶你玩哈!”
最近這段時間都是春末娃,蘇小酒還以為小家伙變心了,為此暗自吃醋了好久,如今被團子一個奶音便勾的心理平衡了,等不及就要抱抱。
元和帝見她們親親熱熱的模樣,干咳幾聲,剛要把手收回,允兒卻又忽然回頭,伸開小胖手對他嗚嗚呀呀說起話來。
成功抱到肉團子的元和帝立刻陰轉晴,捏捏兒子的包子臉,笑罵道:“小東西,莫不是出去這幾天,把父皇也忘記了?”
奶團子哼哼唧唧的湊在他懷里,竟難得乖巧,蘇小酒納悶的瞄了一眼,就見那小手手正對著元和帝衣服龍紋上的紅寶石猛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