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侯爺的性子,定不會讓他有翻盤的機會。
灰衣男子聽到眾人議論,眼中閃過一抹陰冷的笑意,隨即朗聲道:“那勇毅侯道貌岸然,說不定根本就是包藏禍心,想假借賑災之名,為四皇子墨允鋪路,然后取嫡出皇子墨冉而代指,其心思昭然若揭,令人不齒!”
此言一出,酒樓里面頓時鴉雀無聲,畢竟關于立儲,各人也只敢在私下里討論討論,如此拿到明面上來說,被官府知道可是要治罪的。
這種人若是放到現代,那妥妥的鍵盤俠了吧?
不過看這人慷慨激昂的樣子,似乎跟勇毅侯府有什么深仇大恨,言辭之犀利,其用意之陰狠,可比鍵盤俠要嚴重的多。
雖然侯爺此舉卻有為四皇子鋪路之意,但也實打實賠上不少銀錢,而且他提前布置得當,解救皇城于水火,讓整個上京避免一場災禍是事實,而如今這人輕飄飄幾句話,不僅將侯爺的功勞盡數抹殺,還在大家心里埋下他斂財貪墨,圖謀不軌的種子,實在該死!
那灰衣人卻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甚至想要乘勝追擊,蘇小酒忍無可忍,拍案而起道:“夠了!你是非不分,顛倒黑白,故意安些莫須有的罪名給侯爺,不知你背后主子是誰?為何要如此抹黑侯府?”
灰衣人淡淡抿了口茶,故意夸張的做出一個潤嗓子的動作,笑道:“什么主子不主子的,在下聽不明白,我只是看不過勇毅侯無恥行徑,一番做派將大家蒙在鼓里,好意替大家敲響警鐘,助大家自辯黑白,有何不可?”
連一旁的小二也聽不下去了,插嘴道:“也不能這么說吧?你也沒有侯府貪墨的證據,這不是編排人嗎?”
事關娘娘跟侯府,蘇小酒不能繼續放任他妖言惑眾,于是質問道:“呵,我看你分明就是栽贓陷害,若你是真仁義,敢問這次賑災中,又捐了善銀幾兩?”
男子眼神躲閃幾下:“在下捐資多少與卿何干?”
蘇小酒冷笑:“我看你是根本就說不出吧?你這種人,也就只配在別人背后詆毀,永遠也上不得臺面!”
灰衣男子見她情緒激動,冷哼一聲,諷刺道:“怎么?在下只是說出真相,姑娘為何如此激動?莫非你是勇毅侯的走狗,見不得別人揭發主子惡行嗎?”
此時旁邊還是有些正義之士的,見他如此辱罵一個瘦弱的小姑娘,有位中年男子不禁出聲道:“兄臺還請注意言辭,就事論事便可,開口罵人可就失了格調。”
灰衣男子不以為然,看著蘇小酒嗤笑道:“想要別人敬重簡單,自己得先坦蕩磊落,而且在下說侯府與她何干?急頭白臉的跳將出來護短,莫非你跟那姓陸的老兒有一腿,是他養在外面的瘦馬不成?”
這越說越不成話了,中年男子生性敦厚,被他這話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歉然的看看蘇小酒,而后重重嘆了一聲,坐了回去。
靠,滿嘴屁話就算了,還敢罵人?
蘇小酒忍無可忍,不僅敗壞侯府名聲,還用如此污言穢語來侮辱她跟侯爺,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一言不發抓起個菜碟走近,不等灰衣男子反應,啪的一下狠狠扣在他毛發不甚茂盛的腦瓜子上:“可踏馬閉上臭嘴吧你!”
那菜碟子是新上的,還冒著熱氣,在他頭上拍碎,立時有絲絲血跡透了出來。
兩個弟弟已經嚇傻了。
男子痛呼一聲,捂著頭站起來晃了幾晃,蘇小酒以為他要還手,本能后退一步,做出個防守的姿勢。
她早就打量好了,這人身形瘦小,也就百十多斤的樣子,她僅憑一己之力就能把他干翻。
男子卻沒有還手,而是先跑到欄桿處,讓下面人看清自己的慘狀,高聲道:“大家快來看呀!這就是惱羞成怒!在下不過說了幾句實話,她卻上來就動手,分明就是怕在下挖出更多真相!”
隨后竟頂著滿臉的血振臂高呼:“勇毅侯貪贓枉法,覬覦東宮,人人得而誅之!今天他的人敢當眾行兇,難道不是仗勢欺人,與之前的南陽王何異?!”
蘇小酒從后面薅住他頭發拉回去摁在桌上,隨手抓起一把菜塞進他嘴里:“你說對了,今天本姑娘不僅要動手,還他么準備滅口!”
小二見狀趕忙過來勸架,摁住男子的亂蹬的腿好心勸道:“姑娘稍安勿躁,咱們以和為貴,以和為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