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酒被她問的發懵:“不然娘娘以為是什么?”
當然,她確實還有別的事,不過看阮妃的反應,說不得連配方也記不清了,還是改天再來問的好。
阮妃卻已經起身站好,恢復了鎮定:“哦,沒什么,只是上次去給皇貴妃送點心時,見她似乎多有不喜,今日再見蘇掌事,便以為是嫌點心不好吃,來興師問罪的。”
這下蘇小酒更蒙圈了,這什么腦回路,哪有帶著點心來興師問罪的?
若不是小香吃過她的點心后依舊活蹦亂跳沒有任何異常,蘇小酒都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做過什么手腳,現今在做賊心虛。
總覺阮妃今日舉止怪異,便道:“娘娘多慮,奴婢今日是特地來致謝的,如今點心已經送到,奴婢這就回去復命,先退下了。”
阮妃忽然笑了,開口道:“如此說,皇貴妃是覺得本宮做的點心好吃?無妨,若她喜歡,本宮改天再做些送去便是。”
她今日古古怪怪,就算真的做了蘇小酒也不敢給娘娘吃,想了想,反正已經跑來一趟,干脆還是直接問出配方算了,便道:“其實奴婢今日過來確實有一事相求,不知娘娘那點心是怎么做出來的?奴婢試著做了多次,都比不上娘娘的手藝。”
阮妃笑的更加燦爛了:“那點心雖是故鄉特產,本宮卻加了自己的秘方,與外面賣的大有不同。”
這就是委婉的告訴她,配方不能說,蘇小酒也不強人所難,于是屈膝道:“既如此,奴婢便不再多問了,告辭。”
阮妃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發怔,墨堯本在后殿練字,寫了幾張鬼畫符便失去了耐心,聽到前面有動靜,像是蘇小酒的聲音,忙顛顛的跑了出來。
最近母妃不知又怎么了,他明明沒有淘氣惹禍,卻又被拘了起來,不僅不能去榮華宮玩,連偏殿那兩個丫頭都沒怎么見到,早就閑的身上長虱子般難受,結果興沖沖的跑出來,卻沒看到蘇小酒的身影,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張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母妃,我想出去玩。”
阮妃回神,見兒子已經坐到椅子上,一手捏起塊糕點左右看看道:“咦,這點心好像酒酒姐姐做的,她剛才真的來過了?”
說著就往嘴里送。
阮妃一個箭步上去將點心打掉,虎著臉道:“什么東西就敢吃?也不怕肚子疼!”
卻不想自己也給榮妃送過點心。
墨堯沒防備,點心被她拍到地上跌碎了,被關了許多天的小宇宙爆發,從椅子上跳下來哇的仰著脖子哭了起來:“母妃壞!我都寫了半天字,早就餓死了,你還不讓我吃東西!”
“你那也叫寫字?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畫的滿紙上跟鬼一樣!”
阮妃被他嚎的心煩,上去又是一巴掌打在屁股上,罵道:“別哭了,趕緊回去寫!今日不把三字經抄完不許吃飯!”
墨堯哭的更響了,一邊哭還一邊發脾氣,把椅子踹翻:“我不寫!我又不喜歡寫字,我要去學功夫,當將軍!”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個阮妃更加氣悶,她原本就知道自己沒什么籌碼,唯一能依靠的,也不過是墨堯能懂事些,將來比其他幾個兄弟更優秀,說不定還能有些希望,卻不想每次讓他讀書識字,都跟強按著老牛喝水一般費勁,只覺渾身都要虛脫了。
墨堯干嚎著,從指頭縫里見她走神,一邊用眼神警告宮人別多嘴,一邊悄悄靠近門口,然后一溜煙跑了。
等阮妃反應過來,他早已經跑出了婉儀宮大門,將阮妃氣的直跺腳,指著屋里的宮人罵道:“你們都是死人不成?!就不知要攔著些嗎?!”
宮人們噤若寒蟬,她們又不是沒攔過,只是三殿下每每哭的跟殺豬一樣,說被弄疼了,阮妃還不是心疼兒子,再拿她們問罪?
阮妃重重嘆一口氣,罷了,兒子這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那個位子,看來注定與堯兒無緣。
而榮華宮那位看似不聲不響,實則來勢洶洶,只怕最后~~
她已經無法選擇,但堯兒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