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提醒過榮妃關于阮妃暗中與皇后親近的事,如今蘇小酒親自找上門來,阮妃又這般模樣,莫非,她竟真的敢對皇貴妃下手?!
墨鴻本在撅著小屁股睡的香甜,只是院中吵嚷聲太大,不滿的撅著小嘴,淡淡的小眉毛也擰成一團,忽然將被子一拽,蒙在頭上繼續呼呼睡了。
墨鶯卻被吵醒,她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出來,就見娘親蒼白著臉,緊緊靠在門后,右手捂著胸口,眼中驚慌一片。
“娘親,你怎么了?外面發生了何事?”
她說著就要透過門縫去瞧,莊嬪慌忙用手捂住她的眼睛道:“沒什么!鶯兒怎么起這么早?走,我們去看看妹妹有沒有踢被子。”
墨鶯被她拉著走,好奇的扭頭去看門縫,卻什么也看不清,又道:“娘親,我好像聽到三哥哥在哭。”
莊嬪強笑一聲道:“定是你三哥哥調皮,又被你阮母妃打了屁股,咱們不要多管閑事。”
“哦。”
小姑娘乖巧的點頭,只是心里卻不禁奇怪,以前三哥哥挨打雖然也哭嚎的厲害,但能聽出來其中發脾氣的成分多,今日這哭聲除了聲音大,還分外凄楚,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陸澄在門外候著,聽著里面傳來紛亂的腳步聲,抬頭便看到一個太監抱著名渾身是血的女子沖出來,見到他后不忘點頭示意:“陸侍衛。”
“這是誰?里面發生了何事?”
“蒼聯,你先送阮妃過去,我隨后就來。”
蘇小酒緊跟著出來,當著墨堯的面,她不好說的太過明白,便十分隱晦的將事情原委快速講了一遍,陸澄面色白了又白,他從不知,這后宮看似平和,卻危機四伏,若非小酒機敏,如今染上癮癥的,可就是姐姐了!
“那現在我們要怎么做?還去棲梧宮嗎?”
蘇小酒想了想,搖頭道:“算了,還是先等等吧,與其出師無名落下話柄,倒不如搜集好證據以后,一舉將宋鳴徽徹底扳倒,讓天下人認清她的真面目。”
陸澄不由審視著眼前這個勉強到他肩膀的小姑娘,她的眸子里沒有大多數十五六歲小女孩的迷惘與懵懂,那份謀算與周全,讓他一個男子都自嘆弗如。
“對了陸公子……”
“什么?”
“哦,沒事,今天麻煩您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她本想問問陸澄,這幾天怎么沒看到蕭景,話到嘴邊,意識到這個問題問他有些不太合適,于是改口道:“奴婢準備回去向娘娘復命,陸公子可有什么話要捎給娘娘的?”
“哦,沒有,蘇姑娘若無事,那在下便回去了。”
他走出幾步,忽然又回頭看向蘇小酒,燦然一笑道:“小景臨時又被派去南北大營了,估計要四五天才能回來,不必擔心。”
蘇小酒沒想到他看透自己的心思,不自在的捏著衣袖,末了還是道了聲謝,便屈膝帶著墨堯離開。
阮妃已無大礙,但需靜養,莊嬪本就帶著兩個孩子,又在婉儀宮的偏殿住著,蘇小酒擔心她看不住墨堯,便干脆將他帶回榮華宮。
墨堯還在抽噎,七歲的他已經開始朦朦朧朧懂一些事,方才蘇小酒對陸澄說的那些話,雖然已經刻意掩飾過,但他還是隱約聽出了一些——母妃對榮母妃做了些不好的事。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向蘇小酒的目光帶了些無措,他其實很想問問,剛才母妃的傷,是酒酒姐姐弄的嗎?
母妃做錯了事,酒酒姐姐會不會也因此討厭他?
那榮母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