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那實在是太好了!”
蘇小酒喜出望外,真沒想到,日日盤踞在她心上的兩大難題,今日竟一并解決了!
一入宮,兩人便分頭行動,陸侯去找元和帝,蘇小酒則直接去了辛者庫。
錦妃母女好說,孫掌事那里肯定要好好交待一番。
不出她所料,聽到她的來意,孫掌事反應好久才敢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宮變那日,辛者庫未被殃及,因此她并不知道太和殿中發生的事,對蘇小酒的突然造訪,顯然十分意外。
更意想不到的,是蘇小酒提出的建議。
若能將崽崽送到王院判身邊,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想從宮中送出崽崽并非易事,萬一被人發現,認出他來~~”
不怪孫掌事遲疑,她哪里能想到,如今的蘇小酒,已非從前那個普通的粗使宮人,更不知道,如今的元和帝,也早已不復當初高高在上,一句話便浮尸千里。
蘇小酒微微笑道:“姑姑且放心,我既然敢帶崽崽走,就必定能保證他的安全,至于皇上那邊,已經不會再對崽崽造成任何威脅。”
朝中大部分勢力都在陸侯手中,蕭景也握著一半虎符,元和帝如今可謂不堪一擊,哪里還有掀風起浪的余力?
饒是她說的篤定,孫掌事還是不敢去賭,看著崽崽黑亮的雙眸陷入了掙扎。
“姑姑就算不信我,難道還不信王院判?他與任太醫情同父子,得知崽崽還活在世上,不知有多高興呢!”
她不提還好,哪知孫掌事聽到王院判的名字卻冷哼道:“情同父子?若真情同父子,又怎會在崽崽舉家流放之后高枕無憂,不聞不問這么多年?!”
方才還有些意動的神色淡去,她冷冷瞥了蘇小酒一眼,說道:“若你所謂的出路就是將崽崽送去王院判府中,那大可不必,我情愿崽崽跟著我在辛者庫繼續受苦,也不想將他交到一個薄情寡義之人手中!”
她言辭犀利,明顯對王院判誤解極深,蘇小酒必須為王院判澄清:“孫掌事誤會了,這些年來,王老一直都在為當年那件事痛悔,恨自己沒能及時從東黎趕回,而且當年那件事大有內情,便是連他也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要如何挽救,還請孫掌事不要遷怒。”
“當年那件事,便是我一個外人都能瞧出端倪,他為官幾十載,焉能看不出蹊蹺?說到底,還是為了明哲保身,不想為了區區一個徒兒,就將自己前程搭進去罷了。”
孫掌事雖為掌事,卻幾乎一直生活在皇宮的底層,見過更多更直接的丑陋人性,因此并不贊同蘇小酒的說法,態度也忽然強硬起來。
大好機會放在眼前,蘇小酒哪能眼睜睜看著它溜走,急道:“孫掌事!我敢以我性命擔保,王院判不是那樣的人!你可聽說前幾天他去慈安宮,與太后不歡而散一事?”
王老與太后交情極深,宮中無人不知,他與太后不歡而散,幾十年來還是頭一次,因此孫掌事對此事也有所耳聞,知道蘇小酒不會無故提起,便將脾氣收斂些,道:“這跟崽崽又有什么關系?”
“因為他去問了太后當年始末,而太后親口告訴了他真相,王老悲憤交加,回去便大病一場,險些沒能撐過去。”
蘇小酒深呼了口氣,真誠的看向孫掌事道:“您可知,他在得知任太醫尚有血脈在世有多高興?外面乍暖還寒,他又病的這樣重,竟赤著腳追到院子里,就為了詢問崽崽的事。”
“而且后來堅持要親自進宮面圣,請求皇上為任太醫正名,將崽崽光明正大養在膝下,我跟勇毅侯一起勸了好久才將他勸住。”
孫掌事表情松動,若果真如此,崽崽跟著他,確是難得的好去處。
他對學醫有著與生俱來熱愛和悟性,若能得王院判悉心教導,將來必成氣候,說不得還能青出于藍,別有造化。
蘇小酒趁熱打鐵道:“這次有勇毅侯親自出面,又有王院判從旁協助,再不濟,我也會時時關注崽崽的情況,還請您放心將崽崽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