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么大,蘇小酒無語的同時,試圖跟她解釋道:“你誤會了,是因為今日娘娘生產,我覺得喜慶,這才穿了身新衣服~~你若不喜歡,我去換了便是。”
話到此時,才想起自己來的初衷一是為了看她,而是為了告訴她娘娘誕下龍鳳胎的好消息。
只是春末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于此,滿心滿眼都是嫉恨與不甘。
擔心會影響她養傷,蘇小酒只好起身道:“你若不想看到我,我這便走,還有我不是不想為你尋藥,只是剛才你癥狀太過兇險,我怕延誤了你的病情~~”
人一旦陷入偏執,通常聽不進旁人的話,見春末置若罔聞,面無表情的閉目躺著,蘇小酒覺得十分無力。
最終還是開門走了出去:“算了,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吧。”
她能體諒春末聽到自己將要留下一身疤痕的心情,若換成自己,肯定也會情緒崩潰,最好的辦法,還是讓她一個人冷靜冷靜。
待腳步聲走遠,躺在床上的春末終于嗚嗚哭了出來。
從一開始隱忍的嗚咽,慢慢變成嚎啕大哭。
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用眼淚宣泄殆盡,她微微轉動眼珠,曾經潔白的手帕如今沾了血,變成暗紅色,就好像她的身體,從潔白如玉變成殘破不堪。
再也不會有人喜歡她了。
而她喜歡的人,今生更是沒了指望~~
蘇小酒此時的心情,如同江南梅雨季節般沉悶。
煩躁的情緒像一堆毫無頭緒的絲線,雜亂無章的纏繞在她心里,想要解開,又尋不到源頭,那束縛的感覺令人窒息。
她狂躁的抓了抓頭發,整齊的螺髻頓時松垮下來,額前兩縷碎發更是不聽話的垂到了臉上。
掐著腰站在過道里,她仰頭,狠狠的將那碎發吹到旁邊,沉郁的感覺卻并沒有消散幾分。
打起精神來吧,娘娘還需要人照顧,王爺夫婦也在,若看到她苦著一張臉就不好了。
蘇小酒拍拍自己的臉,盡量讓表情自然些,又特意在廊下吹吹冷風,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朝著前殿走去。
陸夫人已經到了,正在內殿照看娘娘,卻沒見攝政王的身影。
“王爺呢?怎么就王妃自己?”
安心屈膝回道:“回郡主,王爺有事在咱們宮門口,正讓您過去呢!”
如今她一聽“有事”二字就頭皮發麻,好在討人嫌的人都不在了,應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問道:“王爺為何不進來說?可知是什么事?”
安心搖頭道:“王爺只派了內侍來傳話,但具體沒說。”
“好,我知道了。”
榮華宮的門外,攝政王正抄著手,饒有興味的研究著抱鼓石上的石獅子。
見她出來,笑呵呵的招呼道:“丫頭來啦?這里有你伯母照看,你先跟我去個地方。”
又見她發絲不似方才齊整,問道:“這是咋啦?怎么像是剛跟人打一架?”
“啊?哦,剛剛梳這種發髻有些不習慣,就總忍不住用手抓。”
蘇小酒摸著鼻子,打著哈哈過去:“咱們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