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頓時慌了神,上前將她挽住哄道:“你看你,怎么開個玩笑竟哭起來了?我若真有那心思,早十幾年便納了,還用等到現在?”
陸夫人把袖子一拿,卻是裝的,不屑的白他一眼:“哼,有賊心沒賊膽,你敢納一個試試?我叫你連家門都進不去!”
說完徑自去了內殿,留下攝政王獨自在風中凌亂。
攝政王訕訕的跟上去,個老婆子,現在也學會戲弄人了。
先去跟張姑姑報個平安,見她精神好了許多,應該沒幾日便能下床走動,蘇小酒便回了自己屋,把這一年攢的所有銀兩都翻了出來,倒在桌子上仔細清點一遍。
每月月錢算忽略不計,有娘娘之前店鋪給的分紅,還有后來的玻璃廠利潤,錢莊盈余,加起來竟有幾百萬兩之多。
這還是去年冬天大寒,玻璃廠生意受了影響,除了給她定做的那些,廠里其他單子接的很少,如今天氣轉暖,玻璃廠一旦正式復工,利潤何止是翻幾倍?
蘇小酒越算眼睛睜的越大,乖乖,自己這次穿越簡直如同開掛,不僅身份翻轉,錢也是大把大把的賺,還都沒費什么力氣,還有比她更幸運的嗎?
原本她對自己身家如何并不怎么上心,但如今要成親,總得心里有個數。
蕭景身份公開,卻并沒什么爵位,做侍衛統領多年,想來俸祿也有限,府中還養著好幾口子人,肯定是沒多少余錢的。
就算她不想將婚禮辦得多復雜,但置辦東西,宴請賓客也要花費不少,總不好讓他手頭太緊迫,便想著自己出一部分。
將一切收拾妥當,她獨自坐在梳妝鏡前,想著不久之后,自己就要結束單身生活,跟另一人攜手度過此生,心里又涌起一股淡淡的惶恐。
前世到死都是單身狗,穿越不到一年,就要與人成親了?
婚前恐懼癥……
她站起來做個伸展運動,好讓緊張的情緒緩解幾分,自我安慰道,不怕不怕,不就是結個婚么?
蕭景的為人大家有目共睹,將來必定不會辜負她,再說,她并非只能攀附男人的菟絲花,兜里有錢,走遍天下都不怕。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她可不能自己先泄氣了。
收拾好東西,蘇小酒又拿出幾張銀票,朝著春末所在的院子走去。
年輕人修復力要比老年人強了很多,經過幾天的養護,春末已經能下床走動。
蘇小酒進門時,她正坐在炭盆旁邊,聽到動靜微微側頭,便又轉過身去。
她身上一直涂著藥膏,因此只穿了薄薄的褻衣,正將袖子挽起來,對著上面交錯的傷口發呆。
見到蘇小酒,她的表情并不熱絡,淡淡打聲招呼,若無其事的將袖子放下來,又一心一意盯起盆里的火苗。
“春末,這幾天感覺怎么樣?”
春末嘴角掛著嘲諷的笑:“不勞郡主掛心,死不了。”
“……”
蘇小酒從懷里摸出幾只瓷瓶,輕輕放在桌上道:“我給你帶了幾瓶藥,用過之后應該不會留疤,你可以試一試。”
這是她專程跟蕭景要來的,只是不知春末的傷口已經過了好幾天,見效快不快。
春末終于轉過身,拿起一只瓶子翻看:“連個名字都沒有,你確定管用?”
“這是大內侍衛們專用的,他們外傷多,金瘡藥用量大,方子自然精進,你且試試吧。”
聽到大內侍衛專用,春末眼中懷疑才淡去,隨即又笑道:“果然身份不同,做事也便宜許多,竟連大內的東西都能隨便找來,否則我哪里有福氣見到?”
剛要打開,突然又停下動作,直直看著蘇小酒問:“是澄少爺給你的?”
“不是他。”
春末審視她一會兒,看起來不像是撒謊,這才低下頭去,口中說出的話卻讓人不舒服:“身份高了,自然有的是人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