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榮妃的逼問下,蘇小酒只得道出原因,好在人已經平安回來,榮妃除了后怕,情緒倒也沒波動太大。
而是問道:“好好的,紹崇顯為何要捉了你去?”
蘇小酒又將自己跟蕭景的猜測說了,榮妃沉吟一會兒,神色有些復雜的看向她道:“方才母親說你要隨蕭景去南夏,可是真的?”
這話讓蘇小酒有些羞愧,卻還是點頭道:“娘娘,奴婢確實是這么打算的,正想跟你稟報呢。”
在娘娘面前,還是自稱奴婢比較習慣,當然,這跟奴性不奴性沒有任何干系,純粹就是比較順口。
榮妃早就因這自稱的問題跟她說過幾次,見她改不掉,也就不再執著。
主仆一場,她怎會不知小酒心思,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寬慰道:“本宮并非不愿讓你們成婚,只是如今他身份不同,一旦嫁過去,將來定困難重重,你可要自己想好。”
該考慮的蘇小酒早就都考慮到了,但反過來想,有些事,不去經歷,又怎知一定不好呢?
知道娘娘是心疼她,畢竟她自己就是從后宮中摸爬滾打過來的,雖有榮寵,更有道不盡的心酸。
但蘇小酒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所有能預想到的事情,奴婢都想過了。”
不想氣氛太過沉重,又俏皮道:“反正奴婢已經跟王爺和夫人說好,若是以后過的不如意,一紙和離書就是了,到時再厚著臉皮回大淵,繼續做懷瑾郡主~~當然,若娘娘還能允奴婢做回蘇掌事,那就更好不過。”
“貧嘴!”
其實早知道這丫頭在男女之事上想的開,可能關心則亂,榮妃還是忍不住又叮囑了一遍,可千萬別學話本子里那些沒出息的女子,得不到夫君寵愛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沒勁的很。
“娘娘,對奴婢您還不放心嗎?”
蘇小酒壞笑幾聲,湊近她耳邊道:“他若真敢欺負奴婢,那就像您一樣把他架空,關起來!”
便說著,還用手做了個咔嚓的動作。
榮妃噗嗤一下笑了,即將離別的傷感也淡去許多,點著她額頭罵道:“蕭景若是聽到這話,哪里還敢娶你?”
蘇小酒得意的搖頭晃腦:“放心吧,不會讓他聽到的,奴婢在他心里的人設屬于溫柔可愛型,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榮妃無語的翻個白眼,嘖嘖道:“本宮倒是開始關心蕭景了。”
兩人說笑了一會兒,榮妃自枕頭邊上取過一只紫檀匣子,當著她的面打開道:“當初說好的,你若出嫁,本宮定要為你備上厚厚的嫁妝,知道你不缺銀子,可田產鋪子這些你又帶不走,便準備了這套頭面,權當給你留個念想。”
蘇小酒低頭看去,紫色緞面上,澄澈的綠色寶石散發著瑩潤柔和的光澤,就算不懂玉石之人,也能一眼就看出價值不菲。
娘娘果然豪氣沖天,出手就是一套祖母綠。
這東西有價無市,她掌管娘娘首飾一段時間,也知道像這種品相的寶石,娘娘統共也沒幾套,當然不敢收。
榮妃板著臉道:“幾塊石頭,怎么就不敢要了?你此去南夏,代表的也是大淵的臉面,不打扮的華貴些,旁人還以為咱們大淵貧瘠。”
大淵在三國中以富庶著稱,娘娘這話純粹就是為了減輕她心理負擔,她既然拿出來,那就是真心實意要送,蘇小酒也就不再推辭。
想了想,將之前段承澤留給她的印章取出來,遞給榮妃道:“既是留個念想,那奴婢也送您一樣東西,還請娘娘不要嫌棄。”
榮妃接過印章仔細瞧瞧,玉手狠狠抖了抖,險些沒能拿住,看著蘇小酒的表情十分糟心:“你個丫頭傻了不成,這是能隨便送人的嗎?”
瑞豐錢莊,這可是安身立命的東西!
這份產業別說普通人,便是攝政王看了也得眼紅,她倒好,輕輕一句話就送出去了?
對別人真誠是好,但如此掏心掏肺,一旦遇上黑心的,豈不是被人連骨頭渣渣都吞了去?
她突然不放心讓蘇小酒遠嫁了。
蘇小酒又在閃著無辜的大眼賣萌:“奴婢哪里是‘隨便’送人?奴婢是非常誠懇的送給您。”
榮妃不吃她這套,將印章還回她手里道:“快收好,這東西以后休要亮到人前,莫說是本宮,連蕭景也不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