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性子真真是隨了自己,紹帝真是又愛又恨。
但為了兒子能迅速在朝堂穩住根腳,只能硬著頭皮道:“已經答應的事,父皇如何再反悔?左右不過是個妾,你權當個花瓶擺著便是,秦家再厲害,總不能逼著你同他們閨女圓房。”
本還打算再多給兒子納幾名朝臣的女兒,如今看來不成了。
說罷又看向蘇小酒道:“偌大的東宮,乃至整個后宮,只有你一個女主人豈不是太孤單?有了秦良娣,今后影兒忙起來也有人同你說話解悶。”
蘇小酒本不想再頂撞他,奈何聽了這話十分不順耳。
什么叫當個花瓶?那是個活生生的女人啊!
就算不是為了自己,那秦大小姐花樣的年紀,就要為了這些所謂的政治葬送一生嗎?
或者這種事情在后宮中歷來不在少數,但發生在她眼前,更與她息息相關,她忍不了。
“陛下,小女相信您作為父親的拳拳之心,但秦家在朝堂舉足輕重,他們能容得自家閨女被人糟踐?有名無分說來容易,但對一個姑娘也是不小的恥辱,誰能保證她不會回娘家告狀?到那時蕭景又該如何自處?與其最后弄的反目成仇,還不如開始就別給人家念想。”
以紹帝老謀深算,他會不知道秦家在打什么算盤?
今天能使計嫁進來,明天就能使計懷上孩子,下一步使計把她弄死,自己當正室,豈不美哉?
想讓她搞顆定時炸彈放在家里,門都沒有!
紹帝氣悶,事情若真那么簡單就好了!
他自然知道秦家的盤算,秦家想要后位不錯,但那是長遠的籌謀,而且還得等秦良娣真有本事生下皇長子再說,可影兒需要秦家的助力卻迫在眉睫!
所以當秦太尉親自找他提出這個稱得上交易的建議時,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便應了下來。
畢竟那老狐貍明里暗里都在提醒他,狄太妃那邊也早就跟秦夫人暗示過,將來的七王正妃,非秦家女兒莫屬。
秦太尉作為朝臣肱骨,他偏向誰,誰的皇位自然能穩如泰山,影兒既能抱得美人歸,還多個強有力的泰山,這么劃算的買賣哪里找?
蕭景見他遲遲不肯發話,甚至不斷開脫,早已沒了耐性,開口道:“既然陛下執意如此,那在下也無話可說。”
紹帝耳根子一跳,隱隱聽著話不對味。
“秦家要的只是閨女嫁進東宮,想來對東宮之主是誰并不在意,還請陛下另擇人選委以重任,蕭某即刻便跟隨懷瑾郡主回大淵。”
紹帝差點就要把龍椅的扶手捏爛,好歹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情緒。
這件事是他有錯在先,只是萬沒想到,兒子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不過讓他多娶個女人,竟連皇位都不要了!
他捏著突突直跳的額角,無力道:“這件事咱們不是已經商議過了?你寧愿帶著妻兒一輩子活在老七的追殺中,都不肯讓一步?”
蕭景毫不猶豫的點頭:“既選擇,當無悔,一個男人,若只能靠著委屈自己的女人圖謀大業,這大業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