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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容稟,此事微臣實在無可奈何,是陛下一心要為太子拉攏朝臣,不知怎么就看中了小女,便直接一紙詔令頒了下來,微臣根本沒有推辭的余地,還請王爺高抬貴手,放過微臣吧!”
“哦?你的意思是,是陛下逼迫你嫁女?”
秦太尉語塞,便是身為武官,在朝中浮沉多年,他自然也知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能說,他今日若是承認了“逼迫”二字,只怕傳到宮中,又是一場齟齬。
他已經將七王爺得罪狠了,若轉頭再把陛下和太子得罪,那他這好日子就算當真到了頭了。
紹崇顯看著跪伏在地的老狐貍,眼睛危險的瞇起。
他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
可是到底氣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是氣這老家伙的倒戈,或許是氣那孽種竟敢讓小酒受委屈,更氣那丫頭不知好歹,活生生把自己一片心意扭曲,以為他是為了搶個秦家那個花癡?
微瞇的眼眸中閃過不甘,有一瞬間,他似乎要動搖了來秦府的初衷,可最終,他還是開口道:“去把秦大小姐帶來。”
秦太尉真的慌了神,連忙跪行到他身邊不住磕頭:“王爺息怒!此事小女也是無從選擇,甚至還為此絕食自盡,求您看在她對您一片癡心的份上,饒過小女吧!”
他怕以紹崇顯的脾氣,誤會佳曼背叛他而下殺手,自然不肯將人帶來。
紹崇顯聽了不覺感動,只覺惡心。
這秦家大女十年來像只趕不走的蒼蠅般圍在他身側,矯揉造作的樣子令他煩不勝煩,若不是她爹那點權勢,知道她在外以準七王妃自居的時候,他早就命玦鷹擰斷她脖子了!
可為了那丫頭,他今日不得不來做下一個違背心意的決定。
“若秦大人不去,那小王只能親自派人去請了。”
“王爺!”
秦太尉睚眥欲裂,悔不當初,早知這混世魔王的性子,他就該老老實實等著女兒做七王妃的呀!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杰,今晚七王爺帶的人手太多,他即便心有不滿,也不敢表露分毫,否則只有魚死網破的下場。
電光火石間,他眼珠一轉,想到一個自認為折中的法子。
“王爺,微臣自知此事有愧,若您不嫌棄,微臣二女兒再有兩年便及笄……”
“混賬!”
紹崇顯一怒,旁邊的玦鷹立刻上前,將秦太尉踢了出去。
之所以讓玦鷹踢,一是覺得這老家伙惡心,他不屑臟了鞋子,再者這老東西乃武夫,身體比他還壯實,他踢過去不痛不癢,難泄他心頭怒氣。
當真以為他秦家女是香餑餑,他紹崇顯非秦家女不娶了?
若非為了那人……
他聲音冷凝,看向玦鷹道:“既然秦大人不肯,那你便親自去將秦大小姐請來!”
“萬萬不可啊!”
秦太尉一個飛撲,抱住了玦鷹的腿,若半夜讓男子闖了女兒閨閣,莫說嫁進皇室,恐怕闔府的小姐們都要去做姑子了!
他征戰多年,單論身手雖與玦鷹沒得比,但一股子蠻勁還是有,玦鷹被死死抱住,一時竟掙脫不得。
秦太尉急紅了眼,他今日便是拼上這條老命,也不能讓人如此糟踐,否則他們百年秦氏,還有什么立足的臉面?!
剛要奮起反抗,放眼看到諾大宅院中滿當當的官兵,立馬又慫了下去。
他要死容易,可家中女眷的下場……
太尉府被圍的水泄不通,便是里面發生些什么,相信以七王爺的能力,天亮前也盡都收拾的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