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涼水下肚,只覺思路更清晰了,紹崇顯開始提條件。
“想要資料也可以,但郡主要答應本王一件事。”
蕭景聽得心頭一緊,答道:“七叔有事,不妨同侄兒說。”
紹崇顯不答話,從懷里掏出一本賬冊拍在桌上:“本王在跟郡主說話,太子殿下還是后退些。”
蕭景扭頭,看到賬冊上面幾個字時,神色忽然為之驟變。
紹崇顯胸有成竹,笑道:“看來太子已經認出賬本上的字,該怎么做,就不用本王多說了吧?”
蘇小酒看出蕭景遲疑,心中同樣吃驚不小,難不成紹崇顯真把東安郡守的賬冊送來了?
他們這么多高手去找了許久都沒找到,這人剛到此地,又是怎么拿到的?
“你是不是傻了,我們現在把你扣下照樣能拿到賬本,做什么要答應你的條件?”
紹崇顯聽了不怒反笑,看著蘇小酒的目光幽深:“所以你以為本王會傻到把所有賬本都帶在身上?”
一言出,蒼聯暗搓搓退回角落。
蘇小酒摸摸鼻子,正欲開口,蕭景已經擋在她身前,殺氣騰騰的看向紹崇顯:“即便沒有七叔幫忙,相信本宮也能找出東安郡守貪墨的證據,七叔若不是真心幫忙,請恕侄兒公務在身,不能遠送。”
但紹崇顯是誰,被逐客也不惱,而是優雅從容起身,負手惋惜道:“既如此,本王就不多叨擾了,但叔侄一場,本王還是好心提醒太子,通常呢!人們干壞事是不喜歡留下證據的,所以本王手里這些賬本實乃絕無僅有,太子若想重新查證,不說能困難重重,也是難如登天吧。”
“少跟他廢話,蒼聯,把人綁了,傳信給那個絕經,想要他主子活命,就拿賬本換。”
蘇小酒對著紹崇顯露出一抹獰笑:“你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不笑納豈非辜負王爺美意?”
蕭景覺得此舉不妥,但嘴唇動了動,最后什么也沒說,紹崇顯瞬間就被蒼聯扭住了,氣的差點彪粗話。
“蘇小酒!你懂不懂什么叫談判?哪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
“我們那里有句話,叫能動手盡量不吵吵,我這人呢一向沒什么耐心,”蘇小酒踱著步子走到他面前,拿起桌上的賬本翻了翻,嗯,看不懂,便隨手遞給了蕭景,“若我沒猜錯,你這次來應該是秘密行動吧?你說若我悄悄把你殺了,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覺?”
越說越覺得這辦法可行,蘇小酒拍手道:“哈,這就叫瞌睡有人送枕頭,你現在名義上還在京都,而我跟夫君都已經南下半個月,但凡你發生任何意外,我們都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據,簡直天助我也。”
說起來這招還是跟紹崇顯學的,如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應該不算過分吧?
她說完一手掐腰,一手挑釁的戳了戳紹崇顯腦門:“哼哼~所以若不想死,就乖乖把賬本交出來!”
活了二十六年,紹崇顯這一刻才真真體會到什么叫做“狼心狗肺”。
胸口憋了一口氣,不上不下令人十分難受。
紹崇顯敗下陣來,他輸了,輸在低估了這丫頭的行事狡詐和放肆,可偏偏,對面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他硬是沒法動怒。
蕭景沉默半天,見蘇小酒不像是開玩笑,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酒酒,我們這次來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然還是先留他一條性命?”
好歹他也曾幫自己解決了秦家的麻煩,蕭景歷來恩怨分明,有點下不去手。
“你認真的?他可是派人刺殺過你!還綁架過我!”
紹崇顯聽不下去:“本王也救過你!”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