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聯秒懂,也就不再堅持。
蘇小酒匆匆下樓,刁三分正愁眉苦臉的蹲在門口,兩手捂著肚子望著滿街道的水惆悵,估計是餓了。
“刁大夫,我房中有屜包子,還熱著,你帶一清二白去吃吧!”
刁三分驚喜的站起來招呼兩個同樣惆悵的年輕人:“包子?太好了!走兒砸,咱們一起吃去!”
見蘇小酒不顧外面積水沖了出去,剛踩上樓梯的腳步又退了回來,小跑著追上她道:“娘娘您怎能蹚涼水?仔細寒涼入體,月信時可是要腹痛的!”
蘇小酒嘖一聲:“你能不能小聲點?是怕別人聽不到?”
客棧里還住了其他人,雖然這會兒都沒在樓下,但木制的板樓并不隔音,他這一嗓子下去,身份還隱瞞個毛線啊。
刁三分還以為被提到月信害羞,立馬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道歉:“老臣知錯,但娘娘最好還是聽話,免得落下病根日后受罪。”
“馬車在后院,等套好的功夫我都已經跑到了。”
她腳步不停,冷水灌進鞋子里,從腳底往身體竄著涼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您看!這讓殿下聽到不得心疼死?娘娘到底要去哪?”
“去城門那里看看,再晚一步,只怕要起干戈了,你快回去吃你的包子去吧!”
蘇小酒走出幾步,忽然又想起一事道:“對了,你今日先不要出門,估摸著不到晌午,有人會來送批藥材,雖然不多,但也能應付一陣了。”
一聽有藥,刁三分比撿了錢還高興,立刻追著問道:“那姓藥范子改主意了?他同意賣給咱了?”
藥范子……也虧他會起外號。
沒時間解釋太多,蘇小酒深深看他一眼:“不多,但是白給的,其他的等我回來再細說。”
說罷戴上兜帽,頭也不回的走了。
刁三分沉浸在尋到藥材的喜悅中,一抬頭,見她已經走遠,又沖著背影喊道:“娘娘騎著蒼聯去唄?他會飛!”
蒼聯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趴在水窩子里,這個糟老頭,真是越來越不討人喜歡了!
在客棧時望著城門不遠,可真正跑起來才知道
走了一半,蘇小酒的雙腳便已經麻木,南下時并未帶厚衣服,穿的衣裙面料輕透,鞋子也只有一層輕薄的絲綢,越發覺得這路好似沒有盡頭,不禁有些后悔。
早知道還是該乘馬車的好,以現在的狀態,就算跑到城門口,整個人狼狽不堪,氣勢全無,更別提什么威懾力了。
蒼聯看的不忍,剛要開口,忽然又閉了嘴。
蘇小酒哆哆嗦嗦的停下腳步,回頭猶豫的看著他:“要不那啥,還是你背我過去?”
他飛檐走壁可以走直線,不僅不用蹚冷水,還能節省不少時間。
蒼聯卻似沒聽到,隨著她的腳步停下不動。
呵,這會兒又拿喬了?
蘇小酒面子掛不住,氣呼呼的扭頭繼續走:“算了,我就不信我走不過去!”
剛說完,身子便呼啦一下被人從水里撈了起來,她一聲驚呼,來人渾身冒著冷氣,面容嚴峻的看向蒼聯,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就這么讓她自己從水里走來的?”
“蕭景,你來啦?”
蒼聯垂頭不語,蘇小酒趕緊為他辯解道:“你別怪蒼聯,是我非要自己走的!”
怪不得他剛才不理自己,原來早就發現蕭景來了,求生欲可以說很強了。
蕭景看著懷里濕噠噠的小人,鞋子和裙擺還在往下淌水,蹙眉道:“為何不讓蒼聯背著你去?”
只看路線,他便知小娘子要去哪里。
蘇小酒討好的在他懷里蹭蹭,訕笑道:“男女授受不親,這不是怕你吃醋嘛!”
蕭景心疼又自責:“在你眼里夫君就那么小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