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則派人將湯藥送往給村落,讓已經有癥狀的村民服用。
蘇小酒定著瞬間少去一半的藥材,蹙眉道:“咱們這些藥能發放多久?”
刁三分搓搓手:“不好說,這藥一日要服兩次,輕癥最少要服用三天,重癥自不必說,十天半月也有可能,而且如今出現癥狀的人數見長,咱們的藥頂多也就能撐兩日。”
兩日,也太短了些,蘇小酒忍不住咬住下唇,看來她們的動作要加快了。
“你放心,明天一早,我保管所有藥材到位!”
她說罷轉身,將這里交給刁三分,自己則帶著蒼聯去了范府。
如范陵游所言,現在大部分針對疫疾的草藥都被郡守董濱押藏起來,可讓他把草藥吐出來,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天剛擦黑,云州城便安靜下來,因為太子殿下晌午便頒布指令,從即日起,任何人無事不得出門,還設立專門的巡邏隊,一旦發現在街上無故亂竄之人,皆以危害公共治安罪抓起來——當然,這個罪名是太子妃新擬的,初聽著別扭,但細琢磨卻非常貼切,畢竟防范疫情至關重要,府衙官兵都忙得很,誰這時候故意添亂,耽誤正事,可不就是危害大家的平安么?
郡守府,董文章渾身長了虱子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之前不知為啥,他竟在家中被一群不知名的劫匪擄走,關起來好幾天,直到前幾天才被放回來。
那些劫匪目的不明,雖沒讓他受皮肉之苦,但對于一個喜歡流連煙花之地,習慣走雞逗狗的紈绔來說,哪都不能去已經是酷刑。
唯一有個好處,那就是先前被蕭景打的傷也養好不少,只剩左手還不敢活動的太猛,倒不耽誤出去聽曲看戲。
被關的渾身刺撓,再加上身邊小廝一個勁攛掇,建議他出去活動筋骨,否則外人還以為他被打慫了,指不定在背后如何嘲笑呢!
董文章一聽,這還了得?當即就整了衣裳要出門,發誓定親手抓到綁架自己的真兇,讓他爹打入大牢,否則傳出去,他云州太子爺的名聲不就毀了?
董濱知道他是被誰擄走,當然不敢去興師問罪,只將不成器的兒子狠狠罵了一頓,警告他最近謹言慎行,別給家里惹出大禍,想著他傷勢未愈,一時應該也無法出去鬼混,便放松了警惕。
他在蕭景身邊鞍前馬后,家中無人再能管得住董文章,因此他強行出門的時候,看門小廝根本不敢阻攔,任由他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爺,咱們是先去百翠閣,還是曉春軒?”
百翠閣是云州最大的青樓,而曉春軒,則是男館,董文章男女通吃,這兩個地方都是常客。
“去曉春軒!”
自那日見到蕭景驚鴻一瞥,他驚嘆世上怎會有如此俊美的男子,竟不輸他分毫,即便被打傷,他亦甘之如飴,只恨那骨節分明的大拳不在自己身上多捶幾下,便是斷上幾根肋骨也值了。
因此小廝一提議,他毫不猶豫便選了曉春軒,去找個小倌兒解解饞也是好的。
結果一出大門,便被外面黑漆漆一片整蒙圈了:“爺這是瞎了嗎?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小廝啪的打開火折子:“少爺,許是天色已晚,各處燈都熄了。”
“現在什么時辰?”
“回少爺,酉時整,就怕曉春軒也落鎖了……要不咱還是回去睡覺?”
董文章一巴掌呼他腦袋上,抬腳往前走:“睡你媽!便是關了門,給爺砸開便是!”
小廝委屈的捂著頭跟上:“少爺,外面這么黑,要不咱多帶幾個人去?”
“怎么著?在云州城爺的名號連鬼都害怕,帶那么多人做什么?”
渾然忘了自己那天被蕭景揍得多兇,他在云州橫慣了,向來出門只帶一個小廝,否則遇到蕭景當天也不會被揍的那么慘。
董文章心里卻遺憾,好想再被美人揍一次啊!
剛惆悵完,眼前又是一黑,等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已經被裝在一只臭麻袋里,咣當一下摔了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