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崇顯破天荒看了蕭景一眼,悠哉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對她這話表示不滿:“自陛下圣體抱恙,本王每年都要跑一趟南邊,怎么今年你們來了,就不興本王來了嗎?”
“呵,還好意思說?”蘇小酒忍不住嗤笑,“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往自己臉色貼金?之前怎么回事,真以為我們不知道啊?”
走過場而已,還說的自己立了多大功一樣,要真這么能干,南邊能出這許多貪官?
想到這,她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莫非這些人都是紹崇顯的爪牙,如今被她夫妻倆拔了,大大損害了他的利益,所以他才急不可耐的趕來收拾攤子?
若果真如此,他怎么會好心請自己跟蕭景吃飯?
完蛋,他該不是想借機毒死她們小兩口吧?
越想越覺得可能,蘇小酒死死盯著紹崇顯,試圖在他臉上找到陰謀的痕跡,但很可惜,紹崇顯只是閉著眼愜意的品著香茗,任由她審視的目光在自己臉上放肆,也并沒露出哪怕半點圖謀不軌的跡象。
幾人保持詭異的沉默,直到店鋪伙計端著菜品來放在桌上,才打破了僵局。
聞到飯菜香味的紹崇顯這才睜開眼睛,指著香氣四溢的菜肴道:“來嘗嘗本店特色,一般人來可是吃不到的。”
這時候說走未免有些不大氣,蘇小酒摸摸餓扁的肚子,指著桌上一道醋煎魚對玦鷹勾勾手指:“來,你先吃。”
紹崇顯一口茶差點噴了,怒氣沖沖的看著她:“你竟然懷疑本王下毒?!”
尤其看到蕭景竟低頭抿唇,似是飛快的偷笑了一下,不由更加著惱:“本王在你們心里就那么齷齪?”
說罷惡狠狠夾起一塊魚肉杵進了玦鷹嘴里:“給本王吃!”
玦鷹:……
蘇小酒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堅持看著玦鷹把魚肉完全咽了下去,還特意多等了幾分鐘,確認他并沒有什么不正常的癥狀,這才放心的夾起菜肴放進了蕭景碟中。
蕭景也拾起筷子,往她碗里夾了幾箸蝦仁,溫聲道:“趁熱吃吧,吃飽了下午回去休整一番,咱們明天就出發。”
蘇小酒咀嚼的動作停住,確認自己沒聽錯,疑惑道:“怎么是明天?不是說五天后嗎?”
蕭景瞟了對面一眼:“反正七叔閑人一個,不如順便在此多留幾天,等新任郡守前來報道。”
蘇小酒愣住,她家小侍衛啥時候變得這么天真了?紹崇顯能幫他做事???
紹崇顯挑著一根青菜的筷子也同樣被凍住,而后,又好似什么都沒發生,繼續優雅的送進嘴里,期間貌似還含糊的唔了一聲,算是同意。
這下蘇小酒已經完全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兩人之間,一定有貓膩!
當著許多人,她不想讓蕭景為難,于是假裝沒有發現,而是高興的說:“那太好了,這樣我就能早點見到娘娘了!”
心里卻想,好啊小侍衛,敢瞞著她搞事情了,看回去怎么治你!
為了搞清真相,她將飯扒拉的飛快,面對一桌子好菜,愣是沒嘗出什么滋味來,留下依舊不緊不慢淺酌細品的紹崇顯,拽著蕭景匆匆的走了。
夫妻這么久,看著前面悶頭往前沖,一言不發的嬌小身影,蕭景再蠢也知她在生氣,卻也不著急辯解,而是默默的跟她回到住處。
果然,一踏進房間,蘇小酒便將其他人趕出去,房門咣當關個嚴實,掐著小細腰質問道:“你還不說嗎?到底怎么回事?”
蕭景抿唇坐下,想給她倒杯水,小姑娘剛才生氣,幾乎是結結實實干啃了一碗米飯,上來的湯半口沒動。
結果卻被她揪著領子站起來:“不!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