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六個月的寶寶就可以坐了,但張姑姑總怕累著團子們,平時都抱著為主,是以這還是毓兒第一次憑自己的努力坐起來,他努力穩住身形,啊啊喊了幾聲,終于吸引了大人們的注意。
榮妃作為母親,對孩子的聲音格外敏感,因此第一個發現了他,欣喜道:“呀,毓兒會自己坐了,真棒!”
瞧瞧,小酒回來這一趟,到底激發了寶寶們多少的潛能?
她親自把毓兒抱起來,走到靈兒面前道:“靈兒看,哥哥是不是很棒?”
哥哥?
蘇小酒以為自己的記憶出現了混淆,她記得當時是靈兒先出生啊。
張姑姑道:“你沒記錯,是公主先出生,但娘娘說女孩兒就應該當個小妹妹嬌滴滴的被寵著,所以便讓殿下當了哥哥。”
“呀,我們大淵最小的小公主,你可真幸福哦。”
不止是最小的,也是這一代里最后一個公主,畢竟墨彥還在太和殿里瘋瘋癲癲,這后宮里,沒誰再稀罕給他生孩子了。
分開不過短短半年,卻好似有了說不完的話,蘇小酒迫不及待的將跟徐穎和好的消息告訴了榮妃,引得她跟張姑姑感慨萬千。
“胖丫頭是個好孩子,就是命苦了些,還沒嫁人便糟了這些,今后再想找門體面的親事怕是難了。”
其實徐穎的性子還是很對榮妃胃口,有啥說啥,從不藏著掖著,這次恢復她的郡主之位,不光是小酒請求的原因,她也是發自真心憐憫這個小姑娘。
但她的父親謀逆是事實,即便恢復了爵位,哪個世家又能心甘情愿迎娶有如此背景的媳婦進門呢?
張姑姑卻道:“其實也幸好沒嫁人,否則夫家為了撇清關系,怕不是得休妻!”
云英未嫁跟休妻下堂可是兩碼事,在大淵,被夫家掃地出門的女子,基本上也就等于被全世界遺棄。
“也不至于吧?有娘娘跟王爺在呢,就算是再厲害的夫家也要給些面子吧!”
張姑姑用一副你還是太年輕的眼神看她:“能休妻的還算是有良心,否則被鎖在深宅大院,過個兩年傳出暴斃的消息,即便娘娘身為皇后,也不能將手伸到別人后宅去吧?”
光是聽,蘇小酒都驚出一身冷汗,幸好,徐穎不曾那么早嫁人,不必面對那些腌臜人心,但如娘娘所言,今后再尋親事,只怕也沒那么順利了。
榮妃見她情緒低落下來,笑著寬慰道:“其實也不用太悲觀,都說傻人有傻福,本宮看那胖丫頭就是個有后福的,總會有人不介意她的出身,真心與她相伴到老。”
蘇小酒微嘆:“那是最好不過了。”
不知不覺就扯到這么沉悶的話題,她將心里的憂慮放下,轉而問道:“對了娘娘,大公主嫁去藩國之后怎么樣了?跟這邊可還有聯系?”
說起來,她身邊的女子,只有大公主墨鳶跟徐穎的命運差不多,但好在娘娘慈悲,并未因為前皇后宋鳴徽而故意苛待她,依舊讓她以大淵嫡公主的身份下嫁,想來日子應該過的不錯。
結果此言一出,殿內再次靜了下來。
蘇小酒不解的看看她們:“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榮妃看向張姑姑:“還是姑姑說吧。”
這口氣,一聽就有事,蘇小酒好久沒八卦了,竟然還有點緊張,問道:“難道大公主在那里過的不好?”
張姑姑遲疑片刻,覺得有些不好開口,但娘娘已經說了,只好道:“大公主她,薨了。”
“姑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