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幾聲沒人答應,蘇小酒腦子迷迷糊糊,只當蕭景又去上朝了,渾然忘卻她們現在已經身在大淵,蕭景也不再是太子,根本就無需上朝。
“綠拂?”
依舊無人回應,腦子終于清醒了些,半開著眼睛在屋里看一圈,卻被房中陌生的擺設整懵了。
這是哪?
她撐著坐起,錦被自身上滑下,露出胸前一片雪白,嚇得她忽又躺下,什么情況?
任是哪個女子赤身在陌生的地方醒來都會害怕,蘇小酒也不列外,目光迅速在房中掃一圈,并沒看到自己的衣物,就有些慌:“蕭景!蕭景你在嗎?”
房門呀的一聲被從外打開,蕭景手中拖著一疊衣物進來,見她緊緊裹在被子里像只小蠶繭,道:“這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蘇小酒舒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自己被壞人抓走了!”
蕭景扶著她起身,親自為她穿好衣裳,聞言忍不住笑了:“你連我的房間都認不出了?”
“你的房間?”
再次環視一圈,蘇小酒有些呆乎乎:“我記得你房間不全是大紅色嗎?”
她統共就來過一次蕭家,對上次潘嬤嬤布置的房間記憶尤甚,蕭景笑道:“嬤嬤早就換過了,既然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昨晚喝那么多,胃里一定難受的很。”
“哦。”
蘇小酒低頭看著他修長的食指,熟練的在她腰間打了個蝴蝶結,心里甜甜的:“我怎么不記得自己有這件衣服?是綠拂找出來的?”
“這是嬤嬤為你做的,你昨晚醉的一塌糊涂,把醒酒湯灑了一身,綠拂拿去洗了。”
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我昨天沒失態吧?是不是很丟臉?”
蕭景為她系好最后一根帶子,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怎么會。”想到昨晚的場景,他喉頭有些發干,帶著不易察覺的暗啞:“走吧,嬤嬤她們已經在飯廳了。”
說罷俯身將她從床上抱起,蘇小酒在他懷中扭扭身子:“我尾骨沒那么痛了,可以自己慢慢走。”
家里又不是只有她們兩個,這么抱著出去難免害羞。
“節省時間。”
蕭景不由分說,抱著她一路走到飯廳,在眾人目光洗禮中淡定的將她放在輪椅上。
未免尬尷,蘇小酒主動開口道:“潘嬤嬤,怎么不見韓大叔跟韓錄?”
“嗨,他們年前就走了,說是在上京住不慣,又回溫泉村去了,任憑我怎么說都不行!”
正準備拿筷子的蕭景一愣:“那韓錄怎么念書?”
沒想到他現在也會關心這些閑事,晚晚道:“韓錄平時宿在書院啊,韓大叔自己回去住了。”
蕭景被立為太子的消息傳來后,韓奕知道他應該不會再回大淵,便不好意思繼續待在蕭宅,所以帶著韓錄回去了,這次他們回來的隱秘,韓奕尚未得到消息,所以沒有過來。
潘嬤嬤并不關心那些,看著蘇小酒越看越覺得喜歡,笑的眼睛都沒了,關切道:“小景說你昨日沒怎么吃東西,肚子一定餓壞了吧?”
她的態度并不曾因為蕭景做過南夏太子而有任何改變,說著為她盛了碗湯道:“宿醉之后肯定口渴,先喝口湯潤潤。”
對潘嬤嬤的黑暗料理記憶猶新,但不接又顯得不尊重,蘇小酒默默在心里給自己打氣,強笑著把碗接過,
是最普通的蛋花湯,應該也做不出什么奇怪的味道吧?視死如歸的抿了一口,發現味道竟出奇的好,不由贊嘆道:“哇,這湯好好喝,嬤嬤的手藝又精進了呢!”
“好喝吧?這是我夫君做的!”晚晚搶著開口,朝著潘嬤嬤做個鬼臉,“我娘做飯能打死賣鹽的!景哥哥才不舍得她折磨你!”
潘嬤嬤老臉一紅,礙于蘇小酒在,沒給她一巴掌,強行找場子道:“這雞蛋就是我煮的,哪里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