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每日鉆研醫術確實很費眼睛。
眨眼沒用,她又努力張開嘴,用口型示意他:我還活著。
這次林斐然終于反應過來,立刻朝著蕭景道:“郡主她……”
奈何蕭景手上勁道加大,他連呼吸都不能,也根本發不出聲音。
蘇小酒看的捉急,繼續用口型提示:手!用手!
蕭景腦中一片空白,只想把這耽誤小酒病情的庸醫狠狠掐死,結果本已經放棄抵抗的人,忽然瞪大了眼睛,劇烈拍打他的胳膊,并用手往身后指。
一剎那的心有靈犀,蕭景手上一松,林斐然滑落在地上。
他一手撫著脖子劇烈的咳嗽,另一手依然指著床榻的位置,艱難的喊了出來:“郡~郡主,醒了,她醒了!”
這一聲如炸雷般驚醒了屋內所有人。
“小酒!”榮妃第一個喊出來,卻把床邊的位置讓給了箭步沖過來的蕭景。
“酒酒!你醒了嗎?你真的醒了嗎?”
蕭景有些語無倫次,似乎不相信她真的醒來,“酒酒你說句話好不好,讓我知道你真的醒了,好不好?”
他兩手無措的張開,想要抱抱她,又不敢,只是像個孩子一樣,不斷的哀求著,重復著:“酒酒,你說句話好不好?”
蘇小酒只能朝他拼命的眨眼,讓他確定自己是真的活著,只是眨著眨著,眼淚便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很快將枕頭打濕。
“酒酒不哭,酒酒不要哭,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
蕭景的手冰涼而顫抖,輕輕握住她明顯又消瘦不少的左手,俯身將她順著眼角流下的淚吻去,想笑,卻比哭還難看:“酒酒,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林斐然已經緩過神來,剛才喉嚨險些被掐斷,這會兒疼的厲害,卻還是敬業的走到床邊,壯著膽子對蕭景作揖道:“可否讓微臣再為郡主把把脈?”
蕭景立刻讓出位置,握著蘇小酒的手卻沒松開,而是單膝跪在床頭,不錯眼的盯著林斐然。
為保不出錯,把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林斐然提著的雙肩才垂下,擦擦額角的冷汗道:“除了略微有些虛弱,郡主脈象一切正常,只要修養幾天就好了。”
“那她為何不說話?”
林斐然示意蕭景別緊張,指著桌上的茶壺道:“勞煩您給郡主喂些溫水潤潤喉嚨。”
榮妃親自倒了溫水遞過去,蕭景小心翼翼把蘇小酒扶起,讓她靠在自己懷中,慢慢把水喂給她喝。
待喉嚨里殘留的藥汁沖個干凈,蘇小酒終于說出了醒來的第一句話:“給大家添麻煩了。”
蕭景眼眶刺痛,差點沒忍住當眾落下淚來,終于咬著后牙挺住,搖頭道:“沒有,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他低頭,不住親吻她的額,像是抱著一件稀世珍寶,“酒酒,以后千萬不要再嚇我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