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果真讓蘇小酒緊張起來:“要緊事?該不會是跟徐穎有關?快,你快看看他寫了什么?!”
注意到蕭景皺眉,心頓時提了起來,難道徐穎真的出事了?
該不是紹崇顯留下她百般折磨,她那暴躁性子,直接硬鋼然后受傷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蘇小酒雙眼幾乎要噴火,問道:“他把徐穎怎么樣了?該死,早知道我當時就該把人給帶走的……”
蕭景適時出聲打斷她的腦補,解釋道:“不是徐穎,他從頭到尾都沒提起徐穎。”
“那他寫了滿滿兩張紙?都說什么了?”
“胡言亂語罷了。”
紹崇顯被紹帝回京發現上當,曾經心心念念要篡位,如今紹帝拱手相讓,他卻說自己還沒準備好,而且他手里還有件大事要辦,要再回云州一趟。
但紹帝卻沒給他機會,圣旨甩給他的時候行李車馬都已經收拾好,將人摁在龍椅上,隨**代幾句便離宮了。
這下紹崇顯成了趕鴨子上架,可謂史上速度最快的登基,想到自己被耽誤的大事,再看門口為了防止他出宮排成兩列的龍隱位,當即鋪開信紙,開始罵罵咧咧給蕭景寫信。
大意就是,有其子必有其父,你們果然不愧是親生爺倆,甩鍋一個比一個干凈利落。
本王兢兢業業這么多年,合著到頭來就是為你們擦屁股的,一個只羨鴛鴦不羨仙,一個五十郎當歲就吵吵著養老,咋不上天呢?!
反正洋洋灑灑上千字,后面一大半都是痛斥他們一家狼心狗肺,好像接受皇位對他來說,是件多么迫不得已的事。
不止蕭景,連蘇小酒也是摸不著頭腦。
“他是不是有那個大病?以前哭著喊著想要皇位,現在真給他了,怎么還埋怨起來了?”
“可能,他是真的有比登基更重要的事?”
“在他心里,奪位不就是最重要的事嗎?!”
兩人談論半天毫無頭緒,畢竟不是紹崇顯肚子里的蛔蟲,誰知道他咋想的。
最后蘇小酒將信紙揉作一團,狠狠丟在地上碾了幾腳:“別理他,神經病似的,他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嘴上罵,心里指定偷著樂呢!”
有這時間猜來猜去,她們還不如好好想想新房子要怎么裝飾,蘇小酒最近一直在考慮著挖冰窖和裝暖氣的事,畢竟要住一輩子的地方,自然怎么舒服怎么來。
她在紙上彎彎繞繞,設計著管道和爐灶的位置,蕭景在旁欲言又止,其實之前他也跟小酒討論過把紹帝接來養老的事,當時她也是欣然答應了的,可假設是一回事,他當真過來……
他怕她不愿,更怕她為了他明明不愿卻委屈自己。
蘇小酒一心沉浸在自己精妙的走線和設計里,當然,時不時也會詢問他的意見,比如臥房中的暖氣安在哪個位置更好些?是挨著床近一點還是遠一點?
近一點睡覺的時候自然暖和,但容易干燥,估計得爬起來喝幾次水,離得遠半夜又會冷,因為這里不是現代,不可能有自動填碳的爐子,想讓爐火保持整晚不滅,必須在睡前把爐子封好,這樣一來,后半夜暖氣片的溫度勢必下降,睡覺就可能冷。
其實蕭景對這些并不太在意,天氣冷,在屋里放炭盆就是,但既然小酒喜歡,也就由著她折騰好了。
蘇小酒卻搖頭道:“非也非也,若是尋常瓦房紙窗,密封性差,用炭盆自然沒問題,但咱們的門窗都是用玻璃鑲的,封閉性強,燒炭很可能產生有毒的氣體,厲害了是能要命的,就算裝煙囪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所以咱們還是玩穩的。”
就算是再好的木炭,也無法保證能完全充分燃燒,她尋思著等試驗好了,可以把娘娘的宮里也改造一下。
炭火燃燒會產生毒氣這件事已經超出了蕭景的認知,但小酒既然這么說,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便點頭:“那就聽你的。”
“對了,咱們院子的附近,可以蓋兩座玻璃溫室,這樣不僅冬天有個玩耍的去處,還能吃上新鮮的水果蔬菜,再把里面開拓出一小片空地,天氣晴朗的時候,還能在里面看看星星……”
蕭景一一附和,看到她認真規劃未來的樣子,只覺心里滿滿的,不禁道:“我已經在后院整理出一片空地,準備做個大滑梯放進去,到時候孩子們也有的玩。”
“應該不太需要吧?那里離皇宮甚遠,孩子們一年頂多過去玩個幾天,平時風吹日曬,還要做專門的養護,挺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