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指著身后的幾間廂房道:“梨花塢這幾間廂房都快被你翻爛了,有沒有她住過的痕跡你還看不出嗎?”說完哎呦一聲,趕緊捂著腰坐好,對不遠處正在雕刻小木劍的蕭景道:“啊呀,肚子好痛,夫君快來,你叔叔把你兒子氣到了!”
紹崇顯滿頭黑線,看著她高高隆起的小腹道:“分明是自己貪吃,這么冷的天還坐在風口上吃梨子,肚子不難受才怪!”
眼看蕭景板著臉過來,他一甩衣袖,趕緊往大門的方向走:“算了,既然她不在,那朕就先回去,什么時候有了她的消息,記得讓人傳信給朕!”
蘇小酒把梨子啃的咔呲作響,見他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趕緊起身把綁在肚子上的枕頭抽下來墊在屁股底下,長長舒了一口氣道:“可算是走了,這人每次來都磨磨唧唧半天,能被他煩死!”
蕭景目光從那枕頭上掃過,幽幽道:“你賠我兒子。”
“???”蘇小酒無語的看著他:“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我就納悶了,你當太子那段時間天天忙得要死,怎么他做了皇帝之后就那么閑?”
“不是閑,是有更重要的事。”
自他們回來的兩年里,徐穎始終沒再出現,除了偶爾寫封信告訴小酒她一切都好,其他信息一概沒透露,小酒回信都不知寄到哪里。
而紹崇顯也是雷打不動,每月都要抽出些時日來拜訪梨花塢,就為了打聽徐穎的下落。
蘇小酒惡狠狠咬一口梨:“我真服了這兩人,簡直捉迷藏上癮,裝懷孕都幾個月了,過段時間我上哪去給他變個孩子出來啊?”
說來也是她自作自受,紹崇顯每次來都揪著她不放,死活不相信她不知徐穎行蹤,后來蘇小酒被他磨嘰煩了,找來綠拂不知叨咕些什么,待他又一次出現在梨花塢的時候,兩眼一翻暈了過去,綠拂搶著去找大夫,然后就被診出有孕。
那大夫表情凝重,說蘇小酒身體虛弱,必須靜養不宜勞神,自此紹崇顯再來也不敢耽擱太久,生怕惹她動了胎氣。
她十八歲生辰未過,兩人至今尚未圓房,這就要先想辦法搞個孩子出來,蕭景內心幽怨可想而知。
更郁悶的,是蘇小酒所說的十八歲,不是虛歲十八,而是實歲十八,他猝不及防又要多等一年。
“誒?要不我干脆說不小心小產了?這樣他就不好意思再來了吧?”
蘇小酒為自己的絕頂聰明暗自得意,不想卻被蕭景彈個腦瓜崩:“不許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什么嘛,又不是真的。”
她噘嘴揉揉額頭,嘆氣道:“那你說怎么辦?咱們總不能搬家吧?”
這事若是問蕭景,他自然是想趕快造個真娃娃出來,但兩人有約在前,他只能抿抿,不吱聲。
手中小木劍已經刻的差不多了,他起身找出砂紙,準備下一步打磨,就聽外頭傳來咣咣的砸門聲,擂鼓般,不知道還以為是賭坊討債的。
蘇小酒把梨核往遠處的草叢里一扔,立刻抓起枕頭就往衣服里塞,哀嚎道:“這個討厭鬼,怎么又折回來了?快,快幫我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