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無所謂的態度,撒最拙劣的謊。
紹崇顯目光明滅,帶著徐穎看不懂的情緒,她有些狼狽的別開頭,倔強的說:“趁我不想跟你動手,你最好趕緊起開,否則我可不敢保證對你做什么。”
她本意是威脅,兒紹崇顯聽到這話,腦子里第一時間竄出的,卻是獨屬于他們某一刻的旖旎時光。
原來有些滋味,初時不覺,許久之后再回味,才知早就深入骨髓。
紹崇顯忽然笑的邪魅,將一身冷冽的怒氣都散了去,附在她耳邊輕呵:“好啊,朕也想瞧瞧,你還有沒有那晚的膽量?”
“什么這晚那晚的,我跟你說啊,別想著在我這碰瓷~~~”
徐穎平時再無賴,聽到這話臉也忍不住紅了,活了這么多年,可算將“自作自受”這四個字親身踐行一遍。
眼前男子赤裸的目光仿佛要看進她骨子里,已經做了母親的她,比之前多了女人的風韻,偏偏還窈窕許多,若非脾氣還是一樣的臭,他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就這么看著她紅了臉頰,紅了耳尖,然后一個俯身,堵住了她的聒噪。
徐穎先是瞪大了雙眼,隨后又像被針刺了一樣將他推開,抬起袖子抹抹嘴罵道:“你神經病啊!”
這男人,就為了能把玥兒帶走,跟她用美男計?
紹崇顯二十多年來,除了醉酒被徐穎……那次,基本上從未近過女色,倒也說不上多么潔身自好,只是他心系皇位,一般的女子也看不上,至今能讓他看上的,也不過一個蘇小酒,且是個有主的,別說親吻,便是小手都沒拉到過。
面對徐穎,他并不覺得是喜歡,當初把她帶到身邊,也不過是因為她的父親心存愧疚,想要彌補一二,若非發生后來的事,他也許會給她安排尊貴的身份,再擇一門好的親事,讓她繼續從前的富貴無憂,可她卻如此可惡,招惹他后直接始亂終棄,甚至連生兒子都不讓他知道。
這兩年多來,他起初是憤怒,怒她不知羞恥,膽大包天,后來又開始茫然,茫然于她的絕情,和消失匿跡,到最后堅定不移,誓要找到她當面問個究竟,可她當真活生生出現在面前時,那些質問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惱于如今局勢的被動,只想做點什么來發泄怨氣。
徐穎惱羞成怒,奮力將他的狗頭推離自己,看著外面仍就哭成包子的玥兒急眼了:“你到底想怎么樣?還不讓你的狗腿子放開玥兒!”
“跟朕回南夏。”
“不可能!”
徐穎惡狠狠的瞪著他,就差往他臉上呸一口:“南夏那么多女人,哪個不能生兒子,憑什么非要來搶我的?!”
紹崇顯簡直氣的心口痛,他要是愿意跟別人生,何苦一月一趟的來梨花塢?!
見她冥頑不靈,紹崇顯猛的將門拽開,對玦鷹吼道:“你現在回去擬旨,下個月十五,立后大典與冊立東宮同日舉行,誰有異議,格殺勿論!”
玥兒本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冷不丁聽他吼一嗓子,哭的更兇了,使勁朝著徐穎伸開小手手:“娘親,要娘親!”
剛才忌憚他有傷,徐穎沒好意思下重手,見玥兒被嚇壞了,哪還顧得上其他,當下毫不猶豫,一肘子搗在了紹崇顯胸口上,趁他吃痛后退的功夫,上前把兒子搶在了懷里。
“唔~!”
紹崇顯滿臉痛苦,但看著跟他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玥兒,還是硬生生擠出個笑臉,誘哄道:“乖兒子,叫爹爹。”
玥兒在娘親懷里閉著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邊哭,竟然還從自己腰帶里摸出一根豬尾巴長的小鞭子,朝著紹崇顯跟玦鷹便掄開了:“壞蛋!打死你們!嗚嗚~~”
“好玥兒,娘親在呢,不哭了不哭了~~”
徐穎心疼的看著兒子,在布滿眼淚的小臉上親了又親,哄了半天,哭聲終于小了些。
紹崇顯躲著上下翻飛的小鞭子,看玥兒哭的跟裂了口的小包子一樣,心口窩就覺得不怎么疼了,見玦鷹還站著不走,蹙眉道:“沒聽到朕的話?還不快去?”
“主子,就屬下自己回去的話,恐怕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