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著頭,撥動秦嫵帶回來的兩個罐子。
秦嫵更惆悵了。
罐子里面裝的是師父給她留的作業,配合著毒經和百蟲譜使用。
這些普通毒蟲倒也罷了。
頭大的是其中一個黑色小罐罐里,放的是煉制了一半的噬心蠱母蟲。
噬心蠱就是容湛之前給她下過的蠱。
她那不靠譜的師父南山月說:這是最簡單最常見的蠱術,拿給你隨便練練手吧。
阿西吧!這是隨便練手的事么?
這相當于從幼兒園小班,一下子跳到了高三。頭都要禿了。
……等下。說起來,她旁邊這位,好像是功課很牛叉的大佬來著。
秦嫵側頭看過去。
慕容傷毫不在意地把手伸進壇子里。
亂糟糟的毛茸茸的黑漆漆的小觸腳們被他抓在手里。
雖然很憤怒,卻都不敢亂動。戰戰兢兢,儼然面對的是比他們毒上數百倍的大佬。
他也沒問秦嫵弄這些東西回來干嘛。
把它們一股腦倒在車廂里。
用手指在地毯上畫了個大圈,那些小蟲子就真的像是被禁錮住一樣,躲在圈里不敢亂動。
慕容傷垂著手指玩弄那些小東西。
只把那些蟲子玩得奄奄一息,敢怒不敢言,眼看著就要狂暴了。
他這才把那些小東西,全都塞回罐子里。
秦嫵:……對不起,打擾了。
她跟著大反派學什么?學著如何做個小反派么?
絕望.jpg。
趴在她手背上正在玩著的小白蟲感覺到她復雜的情緒。
仰起頭,嘶嘶叫了兩聲,搓了搓兩只前爪爪,斗志昂揚。
秦嫵忍不住笑起來。
“好,我知道,有你呢,你最厲害了!”
小白蟲用力點頭,又親密地叫了一聲吱吱。
小家伙前兩天可被打擊慘了。
本來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誰知道出門第一趟就遇到個狼滅。
至今看慕容傷不順眼。
秦嫵把它托在掌心舉起來。
對比剛才看到的黑乎乎小毒物,還是小白蠶可愛。
通體潔白,帶著層絨絨的白毛毛,頭上兩只小角角,聰明又乖巧。
一旁坐著的慕容傷突然開口:“它叫什么名字?”
“嗯?”秦嫵轉頭看他。
慕容傷看著那只白蟲子,簡短解釋。
“命蠱,要有名字。是主人與它的契約之證。”
秦嫵:“……還沒名字。”
她是想著,等到結了契再給它起名字。
就像小王子的小狐貍說的那樣,有了名字以后,它就是最特殊最獨一無二的存在了。
“吱吱!!”
小白蟲難得的沒有瞪慕容傷,反而乖乖在她手掌心坐好,滿臉期待的樣子。
秦嫵想了想,手指摸摸它的小腦袋。
“就叫絨絨吧。可愛又柔軟,我很喜歡。”
終于有了名字的小白蟲吱吱叫著,開心地在秦嫵掌心翻滾。
這是秦嫵給它的名字,它能感覺到秦嫵很喜歡,所以它也喜歡。
慕容傷冷冷看著它,像是看著一只白蛆。
“嗯。名字跟它這副丑樣子很搭。”
秦嫵不服氣。你瞎了啊,它有什么不好?
把小白蠱往上送了送,小蠱蟲針尖似的黑眼珠與慕容傷的目光對在一起。
“你仔細看看,我們絨絨長得清秀呢。”
呸!秦絨絨轉過臉去,一臉嫌棄。
誰要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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