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嬌艷少女的目光往后挪,帶著大膽又灼熱的試探。
“攝政王大人。”
蕭太后身后,一身玄金蟒服,身量高大,神色冷峻的男人對著她點了點頭。并沒回禮。
蕭太后嗔道:
“嬌兒無禮。叫什么攝政王?太見外了。你該叫舅舅才是。”
舞陽公主抿唇笑起來,沒有接話。
一手扶著茶樹花枝,目光灼灼看向攝政王。
“什么事情這么緊要,竟勞煩攝政王大人,一早就到長樂宮來?”
楚霄越右手負在身后,面無表情,也不應話。
蕭太后:“無非是海禁的事。說了你這小孩子家也聽不懂。”
舞陽公主嘟嘴撒嬌。
“母后,人家不是小孩子了,去年就已經及笄了。在尋常百姓家,這時候早就嫁為人婦了。”
蕭太后大笑起來。
“口無遮攔的丫頭。攝政王勿要見笑,都怪哀家太過嬌縱。”
舞陽公主瀲滟眼波,橫向攝政王。
“我是個小孩子家嘛,舅舅寵愛,自然不會見笑。舅舅可用過早膳了?不如一起?”
楚霄越冷漠回應。
“不必了。本王還有公務要忙,先行告退。”
他對著蕭太后微微頷首,轉身要走,卻被舞陽公主叫住。
陽光透過花枝,落在公主嬌美的面孔上。
她眼波如水,聲如鶯啼。
“兩日后,我要在清涼殿夜宴。攝政王大人請務必駕臨。”
楚霄越冷淡回應。
“本王盡量。”
舞陽公主站在原地,看著他身影消失在朱紅色殿門之外。
身后,蕭太后喚她。
“我兒,快來陪母后一起用膳。”
舞陽用力地扯了扯花枝,一樹殘雨亂紛紛落下來。
砸得樹下金籠里掛著的小鸚鵡嗚哩哇啦大叫起來。
她微笑著跟上蕭太后。
“……聽聞,攝政王那位出身蜀郡名門的未婚妻,自打進了京,就一直抱病不出?”
。
長樂宮外,攝政王儀衛行過,諸人回避。
一個不起眼的小內侍悄無聲息跟上前去。
環護著攝政王的侍從目不斜視,似乎完全沒看過這個人,任由他行到楚霄越面前。
那小內侍輕聲回稟。
“攝政王所說的那封信,的確是從宮中遞出去的。”
“只不過,送信的人是冷宮的一個雜使,現在已經投井自盡了。”
自打殷小小被擄出王府,就毫無音訊。
攝政王府倒是收到過幾封綁架信。
尤其是第一封,詞文粗鄙不堪。
后來發現,那封信安放幾日之后,開始釋放出一種極其淺淡的幽香,是只有宮里才能用的上等御香。
楚霄越暗中派人查探,沒想到,線索到這里還是斷了。
想到殷小小,不由得心神煩躁。
楚霄越瞇起眼睛,周身溫度驟然降低。
他身邊的貼身侍衛,覷著他的臉色,小心回稟。
“王爺,陛下該上騎射課了。”
“陛下身邊的內官,已經跟屬下問詢過好幾次。說陛下很是雀躍,每日都期待跟王爺一起上課。”
楚霄越皺著眉頭,站在宮道上想了想。
罷了。
“去明光殿。”他沉聲道。
…
翹班半天,心情極為愉快的秦嫵,開開心心地踏出了明光殿。
剛抬起頭,便看到攝政王大人,板著他那張冷峻的臉,帶著被風吹得獵獵揚起的衣角。
從明光燦爛的晨曦中,迎面走來。
秦嫵:……
這該死的緣,還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