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一臉委屈。
“攝政王什么意思?我也是看你受傷之后身體不適,才要照顧你的。”
鬼面人說的怎么不對?
他明明說,中了入骨相思之后,會心神不寧,而她身上現在佩戴的香囊,正可以安撫心神。
怎么攝政王反而越發暴躁了?
一行三人,秦嫵吃瓜。
人家被咬的是手背,肢體健全,起碼現在還是能一拳錘死一頭牛的。
需要這么黏黏答答的貼身照顧么?
…
山腳下的荒草坡上有個破爛山神廟。
楚霄越暫時封住穴位,控制毒素蔓延,卻已經在強弩之末。
他大踏步走進那山神廟里。
舞陽緊跟在后面。
秦嫵慢吞吞跟兩人拉開了老大一段距離。
老實說,她是覺得自己今天有可能會拿到楚霄越的退婚書。
不然楚霄越中毒干她鳥事?
她早拍拍屁股跑遠了。
本來正在山神廟里裹著稻草睡覺的乞丐被突然進來的三人嚇了一跳。
見楚霄越人高馬大,滿臉寒氣,生人勿近的模樣,也不敢說什么,灰溜溜把山神廟主殿讓了出去。
自己抱著稻草準備去殿外睡。
只是看到秦嫵和舞陽時,那乞丐悄咪咪啐了一口。
小聲說:“帶兩個妹子來這里,也不舍得開個房。”
秦嫵……大哥,懂挺多啊。
懂這么多,怎么還要在這里過夜呢。
楚霄越臉色紫黑,氣喘吁吁。
一路從山坡底下走上來,已經完全消耗掉他本就不多的力氣。
他靠坐在供桌前的草堆上,閉目養神。
這是方才那乞丐的地盤,他現在體力不支,自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舞陽不知道他中了蛇毒。
還以為他受了內傷。
滿臉焦急,四處轉悠著,想給他弄點水潤潤口。
奈何這破廟實在太破了,四下落了灰塵,供桌上只剩幾個爛碗,廟頂上更是有個明晃晃的大窟窿。
若是個下雨天,連乞丐都嫌棄。
舞陽在殿內轉了一圈,只找到一截巴掌長的紅蠟燭,在供桌上就著個破碗點了起來。
她蹙著眉頭重新跪坐在楚霄越身邊。
柔聲問:“攝政王怎么樣了?好點了么?”
一邊說著,一邊把手帕抽出來,給楚霄越擦汗。
她那手帕,早已沾染了香囊里的氣味。那股甜香,便是秦嫵坐得遠,都能聞到。
就見楚霄越面色大變。
好不容易調順的氣血再次翻涌,噗的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舞陽嚇了一跳。
“攝政王,攝政王!”
一般叫著,還一邊抖著她那手帕。
楚霄越雙眸陰云密布,狠狠瞪向舞陽。
實在忍無可忍,用剛攢出來的一點力氣,一巴掌把舞陽公主扇到兩丈開外。
舞陽一聲尖叫。
受傷倒是沒受傷,就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帶著一臉驚惶的眼淚,捂著胸口,神色復雜地看向楚霄越。
“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舞陽泫然欲泣。
“你想打我就打我吧,反正我就是要陪著你。”
秦嫵:……太他娘的感動了。
就算是被驅逐,被羞辱,被毆打,都不離不棄!
上一次看到這樣的,還是娘道劇里的苦情女主角。
秦嫵:“我覺得吧,公主你現在最好離攝政王遠一點,讓他一個人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