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衣少年站起身,徑直離開了。
秦嫵在身后喚了一聲。
“——慕容傷!”
那人腳步微頓,而后瞬間加快了好多。
秦嫵直接一盤子朝他飛了過去。
你個小狗曰的,說著被仇人追殺,好凄慘的。
一轉臉卻跑到這里來快活!
被老娘抓現形了還敢跑,你看著老娘不打斷你的腿!
她急匆匆追趕過去。
追出花枝,一群侍女說說笑笑,迎面而來,把路堵得死死的。
等到人都出去了,抬頭再看。哪里還有人影?
——啊!可惡!
秦嫵氣得,恨不得一個惡龍咆哮,把這片山洞都夷為平地。
。
眼見她身影消失了。
玄衣少年從花樹深處走出來。
定定看著她離開的方向。
身后有道女聲音問:“走了么走了么?她沒發現我們吧?”
少年沒做聲。
只是臉上凝著一片寒霜,看著心情很不好。
另有一道男聲問:
“為什么我枝枝會來這種地方?”
然后這男女兩人,同時把目光落在那黑衣少年身上。
少年按了按眉心,臉上有戾氣流竄。
面無表情問那紅衣女:
“你為什么一定要把見面地點約在這里?”
女子用一把泥金扇遮著臉,僅露出一雙秋水之瞳,盈盈閃閃。
咯咯笑道:“你不覺得,這里很好玩么?”
少年皺著眉頭,“有話快說。”
紅衣女子,南山月,彎著眼睛,笑意更濃。
“這突然之間的,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啊。”
話音落地,那玄衣少年抬腳就走。
后面的一身白衣,文士裝扮的男人叫住他。
他手里也拿著一把折扇。
與那紅衣女子,一紅一白,頗為相稱。
“我且問你,枝枝是怎么回事?我的崽崽,乖乖巧巧,怎么學會了往這種地方跑,是不是你教的?”
少年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也在這里么?”要教也是你教。
白衣文士怒道:“你這是在跟我頂嘴!你還想娶我女兒,做夢!”
少年也不說話,轉身就走。
“你回來!”白衣文士叫道。
“大夏玉璽,是你給我的吧?我告訴你,那就是塊爛石頭,你休想肖想我女兒。”
南山月在他腰肢上捏了一把。
輕聲笑道:“七郎,不只大夏玉璽。我不是跟你說了,小容兒是北燕之主么?”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開口,秦七頓時氣得臉通紅。
“什么北燕之主?不就是個暴虐的病秧子,人人都說他是亡國之君!”
“這婚事我不同意!我崽決不能嫁給他。”
“若是嫁了他,他短命,我崽要被人說克夫。他不短命,我崽要被人說紅顏禍水。總之就是不行。”
女兒還沒出嫁,他一顆心都快碎了。
南山月瞟了他一眼。
嗔怪:“你著急那么早干嘛?總得問問枝枝的意見吧。”
秦七瞪眼睛:“小月,你怎么回事?我們還沒拜堂呢,你就露出后娘的模樣了?”
南山月:“啊??”
黑衣少年默然看了秦七片刻。
“枝枝她有了。”
秦七愣了片刻。
“有了什么?”
少年并沒有解釋的意思,轉身走了。
秦七站在原地,三秒,五秒……
老父親不可置信,漲紅了臉,氣得簌簌發抖。
指著慕容傷消失的方向。
“他說的,難道是,難道是……”
南山月拍拍他的胸脯。
“乖,冷靜!剛才見枝枝不是腰肢挺細的么?不至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