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嫵嚇了一跳。
“爹——你怎么在這里?”
也不知道剛才她說的話,被親爹聽到了多少。
秦七冷哼一聲:“你說呢?”
眼睛朝繡凳上坐著的黑衣少年瞟了一眼。
活像是看著一只惡貫滿盈,就會拱自家小白菜的野豬。
他問秦嫵:“崽,是不是這狗東西哄騙你?”
秦嫵:“……哄騙我什么?”
秦七:“自然是哄騙你出來與他……見面。”私會這兩個字,對著乖崽可是說不出口。
秦嫵趕緊澄清。
“沒有沒有!是我哄騙他!”
覷著慕容傷的神色,又說了一句。
“爹你剛才沒聽到么?我正在調戲他呢。”
秦七一聽,眼睛都冒出火光來。
氣得不打一處來。
那能叫調戲么?這種事情,向來都是女孩子吃虧。
他家崽崽從小聽話,自打遇到這慕容傷……
不行了,老父親的心酸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秦七挽著袖子,從一個文士氣成了武夫。
“作業補習是怎么回事?”
秦嫵:“這個啊……其實,這是我師父的意思。她想讓我跟著師兄,多學點東西。”
師父,對唔住。
既然你每天忙著花天酒地,連指導我練蠱的時間都沒有,那拜你為師總得有點作用吧。
比如,背鍋。
秦七懷疑狀:“小月說過這話?”
秦嫵:“那你去問問她嘛。”
秦七:“那你現在就跟我回去。”
秦嫵不走,“我作業還沒寫完。”
秦七瞪著眼睛。
“秦枝枝——你不聽爹話了是不是?”
他眼圈紅了紅。
“你是不是要爹,現在就去上香跟你那早死的娘訴苦?”
說著,抬起衣袖擋住眼睛。
“女兒大了,不聽我的話了。做爹太難了,元娘,我現在是不是應該隨你而去了?”
秦嫵立刻頭大如斗。
“打住!”
秦七郎,你真是個戲精。
。
房內,一直安靜坐著的少年終于剝完了手里的幾顆栗子。
抬起頭,朝秦七看過去。
“秦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秦七氣得笑了。
“你還敢跟我借一步說話?”
眼睛四處一掃,撈起一個花瓶。
對慕容傷挑挑下巴。
“你跟我出來。”看我打不死你!
秦嫵:“……”
什么都沒說。
很乖巧的,沒有再戳老爹的肺管子。
…
一老一少,兩人在閣樓外說話。
秦嫵趴在門后偷聽。
剛站穩了,就聽得慕容傷對秦七說:“秦先生,我要娶枝枝,”
秦七:“……”
秦嫵:“……”兄弟,委婉,迂回,知道怎么寫么?
沒看到我爹現在正怒火中燒,想把你撕成小包菜么?
果然,下一瞬間,秦七怒吼;“你做夢!”
他掄起花瓶朝慕容傷砸過去。
慕容傷抬袖,輕飄飄將那花瓶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