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作為皇帝刺探消息的機構,觸手不僅遍布北燕,便是在大夏南陳,也有自己的暗巢。
更何況是靖州這種,表面是荒蕪邊陲,實則卻與西州和大夏,都相距不遠的情報樞紐之地。
…
出來牢房,就進了一輛沒有窗的,特制馬車里。
然后那馬車轉轉悠悠,行了大半個時辰,將他們帶到城中某個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富貴宅院里。
這地方的牢房,比府城的大獄要干凈。
但是也更冷。
四周墻壁都是石頭堆砌,牢門更是生鐵鑄造的柵欄。
牢房里有張窄小的木板床。
慕容傷摸摸秦嫵的臉。
“你先在這里待一會兒,我去見個人。”
秦嫵:“……”
眼睜睜看著,那掛在牢門上的鐵鎖,被他用銀針隨便戳了兩下,就開了。
那人把鎖重新鎖上,閑庭散步般,沿著幽暗的走廊,朝外行去。
就好像這地方是他家開的似的,他熟悉得不得了。
……也對,這地方本來就是他家開的。
…
又過半個小時。
秦嫵坐在溫暖的,燒著火龍的房間里。
桌上擺著烤得金黃的小餅子,那家百年老字號的燉肉,幾碟涼菜,一盆排骨湯,還有一盤凍柿子。
更扯的是,在南窗前,還擺著一瓶在冬日里很難得一見的黃菊花。
秦嫵握著筷子,陷入沉思。
他們這是在坐牢,還是在做客?
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棉制的厚門簾被掀開,風雪隨那人一起跨入房內。
慕容傷抬眼看了看食案。
“不合胃口?”
秦嫵一臉嚴肅:“我怕這是斷頭飯。”
慕容傷被她逗笑了。
“盡管吃好了,還有很多頓。”
秦嫵皺著臉。你雖這么說,但還是吃不下去啊。
慕容傷俯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清冽的冰雪氣息伴著淡淡藥香襲來。
很是好聞。
“我們要回上京城,直接從州城穿越過去,只怕會惹人注意。”
“剛好借著皇城司的手,偷偷進京,也方便行事。”
秦嫵頓悟。
怪不得他故意毆打那青衣官吏,原來是為了蹭囚車。
。
沒過兩日,他們就從咸川城出發,前往北燕的都城,召寧府上京城。
雖然坐得還是皇城司特制的馬車,但是比第一次坐的那種硬板車,舒服了無數倍。
車廂四壁都鋪著柔軟的毛墊。
還堆著幾個靠枕,暗匣里,點心茶水一應俱全。
而且,這馬車里,居然還有個小窗戶。
嗯……這是囚車么?
當秦嫵用那種復雜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
慕容傷雙手枕在腦后,正在閉目養神。
“你看什么?”慕容傷問她。
秦嫵:“我們要坐馬車坐多久?”
慕容傷:“快則十天,慢則半個月。”
秦嫵:“你看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要待十幾天,這小馬車還挺舒服,也不冷。你懂我的意思么?”
“……”慕容傷睜開眼睛,默然看了她一會兒。
拉著她的手臂,往下用力一拽,讓秦嫵直接趴在他胸口上。
秦嫵一聲尖叫。
“你果然對我心懷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