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斜著頭看過去。
“你敢說你沒說過?”
小蜘蛛想了想。
“窩好像,是說過。”
它頂著一臉理直氣壯的傻氣,還在跟秦嫵講道理。
“吃掉怎么了?它就是一只蟲子,想吃就吃,想咬腦袋就咬腦袋。”
兩只崽被她捏在半空中。
半只身子都掛在外面,爪爪都收斂起來,看起來也是乖乖的。
但是瞅瞅,這兩個小壞蛋說的都是什么話。
秦嫵:“人家一直安安靜靜,又沒招惹你們,為什么要把它吃掉?”
為什么要把它吃掉?
喜兒用力想了想。
哦哦,對了。
“因為絨絨說,蠶蛹很好吃。比炸雞還好吃。”
秦嫵:“……”
小白蟲蟲:“我隨口說說啊,誰讓你自己嘴饞,居然還牽連我。”
它撒嬌地蹭了蹭秦嫵。
“枝枝,喜兒誣陷我,它就是個心機鬼!”
毛茸茸小蜘蛛:“心機鬼是啥?”
秦嫵:“……”
好,她知道什么原因了。
這繭子,之前并不是繭子。而是一只灰撲撲,長得也不太好看的小蟲蟲。
但是這蟲蟲是慕容傷的師父送的,據說還很罕見。
秦嫵為了表示尊重,平日對這小蟲蟲還挺上心。
每天喂它吃新鮮的蔬菜和水果。
因為絨絨帶著喜兒欺負它,秦嫵還曾經教訓過它倆幾次。
這蟲崽緩慢的長大,長到一根小指那么長的時候,它開始吐絲了。
在從西州回北燕的路上,它結了一個繭子,把自己縮在里面。
絨絨和喜兒哪兒見過這種東西。
又見秦嫵對這繭子也挺上心,整天貼身藏著,誰都不能碰。
然后就嫉妒心發作了,干脆趁著她睡覺,把繭子偷跑了。
不僅偷走,還琢磨著要把它吃掉。
聽聽,注入毒液,把它變成肉汁汁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這次被捉了個正著,再不教訓豈不是反了天了。
。
秦嫵把那繭子放回枕頭底下。
抓住兩只崽,放在窗前的書案上,挨著墨臺邊罰站。
然后她在房間里轉了一圈。
拿了一盒白玉棋子出來。
把那棋子往書桌上一撒。
對兩個懵逼的崽說:
“你們倆不是喜歡滾球球玩么?讓你們滾個夠。”
“看到了吧,把這些棋子,全部撿起來,放在棋盒里。”
“什么時候撿完,什么時候才能吃肉。”
喜兒還懵懂懂的,用爪爪去扒拉那些棋子。
嘶,好重啊,扒不動。
絨絨直接不干了。
鼓著小肚肚躺在桌上開始耍賴。
“是喜兒壞,我不要我不要……”
秦嫵把它舉起來。
問它:“你不要跟喜兒在一起,你想自己另外撿一盒黑棋子?”
絨絨:“……”
秦嫵又問它:“烤肉還吃不吃了?燉肉還吃不吃了?烤雞還吃不吃了?羊排還吃不吃了?”
絨絨:“……”
耷拉著頭,也不說話,抱著秦嫵嚶嚶嚶地撒嬌。
“枝枝你不愛我了。”
秦嫵摸摸它的小腦袋。
“不是都跟你說過嘛,它們都只是蟲子,只有你才是我的蠱啊。”
“你也看到了,那灰蟲子,比喜兒還蠢的,你怕它什么?”
“我關心它,是因為它是別人送的禮物。”
“但我最喜歡的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