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說:“看上去不像是來提親的。嚴大郎并沒有來,來的是一個婦人。”
頓了頓,“老爺剛才也被請去了秋霞齋,臉色不太好看。”
安如玉一聽。
嘿,難道是婚事有變?
把手底下給雪人揉了一半的狼牙棒放下,在裙子上隨便拍拍雪花。
“表姐,我們去看看熱鬧!”
。
主院內。
秦夫人臉色古怪。
安遠道面色漆黑。
他看著身前的婦人,“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那婦人是嚴大郎的嬸娘。
這會兒被逼問著,臉色不太愉快。
卻還是按照來之前嚴家的囑咐,把話說了出去。
“安大人,這門親事,只怕是結不成了。”
安遠道雙眸要噴出火來。
“你們要給我一個解釋!你們這是在羞辱我女兒么?”
本來兩家都已經說定了,信物都已經交換了,只待嚴家上門提親。
誰知道嚴家雖然上門了,卻是來退婚的。
那婦人從荷包里拿出一塊玉佩,放在桌上。
“這是貴府的信物。勞煩,把嚴家的信物,也還回來吧。”
雖然有點尷尬,她還是快速說道:
“安大人,這結親一事,結的是親,不是仇家。”
“大朗與令愛的確天作之合。奈何,實在有緣無分。”
“大郎祖母突然病重,召他回鄉,昨日已經匆匆走了,這婚事,只怕是來不及了。”
安遠道打斷她。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自去照顧祖母,這訂婚的事情,父母操辦就好。”
就見那夫人表情垮了垮。
眼皮子掀開來,看向安遠道。
“大人竟果然不知?”
本來想著,若是雙方都留個臉面,這件事情到這里也就結束了。
但沒想到,安家還不依不饒的。
那婦人臉上的笑容,便有些掛不住了。
本來,嚴家選在這時候,給大郎訂婚,對嚴家而言,沒什么好處。
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為了逃避選秀來的。
“安大人,我家大郎,甚為中意你家小姐。”
“若是沒出什么意外,我們嚴家,也很高興與安家結為親家。”
“這不是,迫不得已么?”
安遠道一愣,“什么迫不得已?”
那婦人意味深長。
“大人,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嚴家也不是公卿之家,實在扛不住……”
她這么一說,安遠道皺著眉頭,沉思起來。
之前那嚴家,對這門親事的確很滿意。
卻突然轉了口風,難道真有人在背地里做了什么?
可他不過是個太卜令,官銜不高,根本沒有深入權利中心,能得罪誰?
婦人道:“言盡于此。雖然不能做兒女親家,但嚴家與安家,還是要多多走動才好。”
這些話就是客套話了。
事情都辦成這樣了,誰還要跟你多多走動?
很快,取了嚴家的定親信物來,那婦人起身離開了。
安遠道坐在椅子上,臉色低沉得要落下水來。
一巴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倒是一旁的秦聽荷,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思有些恍惚。
。
婦人出門的時候,恰好與安如嵐打了個照面。
安如嵐心里詫異,為什么來的不是嚴家主母?
面上卻不顯。
垂眸,福身,含羞帶怯行了一禮。
那婦人暗自感嘆。
安家這位小姐,果然生得風姿不俗,怪不得讓大郎念念不忘記。
只可惜,沒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