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毒蛇似的,粘膩陰冷。
冷笑道:“小賤人,你倒是有手段,居然被你逃了出來。”
秦嫵:“……”
——哦,是你啊。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在家躺著養傷不好么?
倒霉催的為什么非要跑出來尋死?
。
李歡蹤瞇著眼睛,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
嘶聲道:“兄弟們,機會來了。”
本來應該好端端待在獄里的人,居然跑了出來。
既然敢刺殺秀女,那是不是也敢刺殺皇帝?
有沒有這個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說有,那就是有。
他本來,是過來找機會立功的。
誰知道,剛才站錯了邊,差點被皇城司的人群毆。
誰能想到,那之前待在宮里的皇帝,居然是假冒的。
這跟著渤海君在大庭廣眾之下,用毫不顧忌的手段,血濺當場,把人直接斬殺的,卻是北燕真正的主君。
他報出了大哥的名字,又拿出了自己的腰牌,這才被人放行。
別說立功,差點被當成亂黨。
李歡蹤正在自認倒霉,沒成想,有一個現成的功勞,明晃晃撞到自己眼皮子底下。
…
安如玉立刻就被圍成一圈的皇城黑衣小吏,嚇哭了。
“表姐!”聲音顫顫,小身板也開始抖動。
秦嫵抓住她的手。
見那李歡蹤坐在輪椅上,一臉囂張。
——嗯,果然還是打得太輕了。
當初就應該把你打得三個月下不了床。
秦嫵面無表情:“處于好心的立場,我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李歡蹤冷笑:“給我抓起來!”
秦嫵把驚惶的安如玉抱在懷里。
撫著她的肩頭,悄悄說:
“不怕,你姐夫厲害著呢。”
“我認識房滄。”少女臉上并沒有畏懼的神色,直視他的眼睛,神情還很淡定。
李歡蹤臉色不悅。
她居然不害怕?
心中升起一種扭曲的念頭,讓她哭喊著跪在地上求饒。
小丫頭,就算你們有手段,能從皇城司出來,但是逃獄,罪加一等。
李歡蹤冷笑起來。
“都聽清楚了么?她說她認識院長。認識院長不稀奇啊,我也認識啊。”
“抓起來!”
秦嫵:“我要見房滄!”
李歡蹤痞賴地笑了笑:“呵,我還想見主君呢。你說見就能見么?”
說完,一聲暴喝。
“還不動手!”
便有黑衣小吏上前,伸手朝被秦嫵按在懷里的安如玉抓過去。
他顯然意識到了,這小丫頭這么重要,捉住了,立刻就能這姑娘妥協。
秦嫵一巴掌將他的手拂落。
臉色瞬間冷下去。
“我說,你們就不會規規矩矩辦事么?一定要這么粗暴?”
圍著她們的眾人哈哈笑起來。
“這就叫粗暴了?等你進來牢里,可就該想念哥哥現在的溫柔了。”
“嫌我們粗暴,別犯到我們手里啊。”
就見那穿著藕荷色襖裙的漂亮姑娘,垂下眼睫。
周身氣息陡然變得陰冷。
她伸出一只玉白的手掌,平平舉到半空中。
冷聲道:“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衣袖朝外揮動。
一陣暗香拂過,圍攏著她們的皇城司小吏,瞬間發出一片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