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歪歪扭扭的名字——秦枝枝。
名字旁邊是一張笑臉,線條寥寥,一看就非常欠打。
小皇帝撫著胸口,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一點點理智,瞬間又被燒得干干凈凈。
皇后眼尖。
“陛下,后面還有字呢。”
那張巴掌大的紙條背面,用更加潦草匆忙的字體寫著:
——乖,放心。好好做題。
——答案我過了春天,就給你寄過來。
謝謝,并沒有被安慰到。
反而更加生氣了!
小皇帝臉漲得通紅,胸腔憋悶著,想要發出惡龍咆哮。
蕭皇后看著也很心疼。
“陛下,找人把這東西扔了吧。”
“下了一夜的雪。不如,我們去御花園走走?陛下?”
陛下并沒有搭理她。
拎起一張他最喜歡的算學題,推開窗子,坐在能看到雪的位置上。
拿出炭筆,開始勾勾畫畫。
蕭皇后:“……”
。
金都城中,一座小巧精致的庭院里。
殷小小坐在廊廡底下,面對著一園白雪。
面無表情凝視著放在膝蓋上的大夏法典。
很快,侍女過來回稟。
“殷姑娘,王爺那邊傳過話來。您送過去的東西,已經傳到宮里,陛下手中了。”
殷小小垂下眼睫。
“知道了。”
那不是她送的。
是秦嫵那個混蛋出得什么試卷,要她想辦法送給小皇帝。
侍女試探著,小心翼翼說:
“殷姑娘,王爺問,您今晚是否有時間,想約您去城外觀梅。”
殷小小面無表情。
“我有事情要忙,沒時間。”
——我夢到你又帶球跑了。
——嘖,真是辛苦又狼狽啊。
——生了崽出來,也是私生子。被人嘲笑,何苦來?
——所以你最近有沒有好好避孕?
侍女苦著臉,忍不住哀求。
“姑娘,您都十天沒見王爺了。什么事情,這么緊要?不如,見了王爺再說?”
殷小小冷笑著,對她揚了揚手里的大夏法典。
“還有一大半沒背完呢。我怎么有心情出去玩樂呢?”
侍女:“……”姑奶奶你在逗我呢?
緩了緩神,她艱澀開口。
畢竟,王爺的命令還在腦袋上掛著。
這次再不把這小姑奶奶請出去,她這侍女就要失業了。
“姑娘,這法典,這么厚一本,來日方長,咱們可以慢慢看的。”
殷小小板著臉。
“不行,我得趕緊看,這一條一條的,都得熟悉了。還要倒背如流。”
侍女:“……”咋地,你想當訟師啊?
她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姑娘,難道你以后,想到衙門里尋個差事不成?”改了改說辭,委婉詢問。
殷小小冷笑。
“誰知道呢,也許我想當一個殺人如麻的大惡棍呢。”
“即便最后被官府抓住了,也沒有人能辦將我定罪的那種。”
侍女:“……”
你這話我可沒法接。
。
不同于天南地北,收到禮物的那些人,或者憤怒,或者心塞的心情。
秦嫵這些日子,就過得太開心了。
秦聽荷這數日,都住在落梅苑。
連帶著秦嫵,都跟著神清氣爽。
秦嫵嫌棄宮里規矩多,從那次進宮之后,就不愿意再住進去了。
——主要是怕在某人的主場,他犯起病來,硬要每天雞鳴的時候把她從床上拉起來。
要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這誰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