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主君在大夏時,有消息傳來。
大夏攝政王的原未婚妻,一個出身蜀中秦氏的女子,與慕容傷意外結識,關系匪淺。
姜司馬:“是。陛下待她極好,宮中守備森嚴,想靠近她幾乎不可能。”
陽司空摸了摸下巴。
“這女人,不會是大夏安插進來的細作吧?”
兩個大佬都沒搭理他這個毛頭小子。
“陛下這次歸來,性情大變,也許便與這女子有關。”
“那些事情,看陛下這意思,應該是不追究了。”
“你我終究是老了,先攢攢精神,看看后續再說吧。”
陽司空嘟囔著:“我可沒看出,他有哪里變好了?”
姜司馬:“我們還能在這里聚會,而不是腦袋被割掉,并排掛在城樓上,便已經是陛下的賞賜了。”
陽司空:“……”
想想那畫面,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卻還是忍不住反駁。
“畢竟,整個朝堂上的要員,全部參與了這次謀劃。他總不能,把所有人都殺完。”
“作為君主,卻逼迫得所有官員一起造反,這還不是因為他暴虐無道?”
姜司馬看了他一眼,平靜反問。
“你以為,他不敢殺么?”
陽司空:“……”
整個慕容家都被他殺得快絕了種。
連慕容家的血親都這樣,更何況他們這些大臣?
若是瘋勁犯上來了,他的確是沒什么不敢殺的。
。
房間內唯有嗶啪的炭火燃燒聲,和嗑瓜子的聲音。
那小皇帝,那暴虐弒殺的慕容傷,自打回到京都,除了在大圣安寺,大庭廣眾之下,誅殺了偽皇帝和渤海君。
除此之外,居然沒有其它的動作。
要知道,皇城司這陰冷龐大的怪獸,可還在小皇帝手里執掌著。
小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在他離開京都的時候,京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群臣不滿他的品行,趁他不在國中,另外扶持了一個偽君,試圖取而代之。
這便罷了。
其中最不該的,便是渤海君與朱雀衛勾結。
在北燕與大夏的交界處,云霧四時山,意圖徹底抹殺掉這小皇帝。
差一點點,他們就成功了。
執行任務的朱雀衛精銳,全部被絞殺。
小皇帝也受了重傷,然后,就下落不明了。
無論是扶持偽君,還是意圖弒君,都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誰知慕容傷回了國之后,居然對他們沒什么反應。
這真是令群臣們,既忐忑,又畏懼。
很快,一盆炭快燒完了。
姜司馬把燒火的棍子放在一旁。
“總之,這是陛下的善意。我們做臣子的,理應感恩。”
“所有計劃暫停,待來年,過了春日再說。”
…
銅盆里的炭火只剩下一點火光。
狹窄的鋪子里已經沒有人了。
一個耷拉著眼睛,滿臉睡不夠模樣的伙計從后院里走出來。
拿著掃帚,把地上的瓜子殼清掃起來。
又拿出一塊木牌子,掛在店外。
“新鮮炒貨,物美價廉,年關優惠。”
棉布簾子被掀開。
風雪從外面灌入進來,很快把火盆里僅剩的那點炭火湮滅。
。
且不提這大雪天,有多少人心中忐忑不定。
只說臨近傍晚,南居賢坊的安家門口,一輛馬車停下來。
從馬車里走出一個穿著婢女衣裙的年輕女郎。
敲門之后,門房仔細瞧了瞧。
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