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折柳放下茶盞,“我是這樣的人么?”
他鄭重澄清。
“我不是故意跟他們合伙,我是被迫的,無可奈何。”
“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秦嫵:“你怎么知道?”
聞人折柳理所當然,“那個人,怎么會讓你出事呢?等他來救我們就好了。”
秦嫵都被捉了,慕容傷肯定會過來救人啊。還怕什么呢?
呵,他倒是個小機靈鬼。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秦嫵:“你怎么沒被打死呢?”
聞人折柳:“可能是運氣好吧。”
剛出了喜房沒多久,為了躲避一處巡邏,他悄咪咪憋在墻角。
結果一轉身,撞到另外一個隊身上。
立刻就被捉住了。
那群人還準備對他拳打腳踢,虧得他靈機一動,說自己是來找莊主的。
因為他涂得烏漆墨黑,聽聲音,卻能辨出來,是一個年輕男人。
也不知道那群護衛們腦補了什么,就把他給抓了起來,并沒有打他。
聽到領頭的侍衛說什么,莊主相好,始亂終棄啊,玩弄啊。
聞人折柳只當做聽不到。
靠著那個莊主脫身怎么了?人貴在識時務。
…
主位上的李軍師,盤膝而坐,閉目養神,任由他們聊天。
片刻后,就聽得后面的墻壁忽然發出叩叩的聲響。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墻壁打開一道黑黝黝的石門,竟是一間密室。
從里面走出來一個穿著絳紅色衣袍的中年男人。
這人初時身形完全被黑暗遮掩住,隨著一步步跨上石階,眉眼顯露出來。
正在跟聞人折柳斗嘴的秦嫵:“……”
那人目光若陰冷的毒蛇般,從聞人折柳臉上,轉到秦嫵面上。
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像笑容,又像是嘲諷的笑意。
“秦美人,又見面了。”
聞人折柳看看主座上那人,又看看秦嫵。
壓低聲音,“你們認識?是敵是友?”
秦嫵:“……朱雀衛。”
若是一般的朱雀衛也罷了,秦嫵未必認得。
偏偏這人不是一般人,在蒼黛山上,跟秦嫵打了許多交道。
正是之前在山腳長街上,想要逼殺秦嫵,擾亂慕容傷的那個朱雀衛黨首。
他居然還活著。
也是,當日里又沒看到尸體,怎么能斷定人都死了呢?
既然已經被認出來了,秦嫵大大方方對他點頭。
“數日不見,大人看起來不太好。”
豈止是不好,這人身上血腥味很重,一只腳跛著,面色青黑,應該是受了重傷。
但就算這樣,他安靜坐在李軍師身邊。
也像是一把已經出了鞘,沾著血的長刀。
凜冽兇戾的殺氣,震懾著房內人,都不敢發出聲音。
朱雀衛首領并不在意聞人折柳,注意力全都在秦嫵身上。
“你既然在這里,那么那小怪物應該也在?”
他緊盯著秦嫵,像是一只兇獸,緊盯著自己的獵物,一絲一毫的動靜也不放過。
秦嫵:“你既然在這里,那么你們的人也在?”
就算被抓到這里,被護衛們里三層外三層,團團圍住。
秦嫵神色還是很鎮定。
鎮定到,聞人折柳都想靠她再近一點,汲取點力量。
坐在一邊的李軍師道:“沒認錯,果然是她?”
朱雀衛黨首,依然冷冷盯著秦嫵,臉上露出嗜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