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內心天人交戰。
……罷了,他也不是個姑娘家。就當做,被狗咬了吧。
相信小月,也是能體諒他的。
他看向祝三娘。
“你別動,我自己來。”
說著,把手摸向自己的腰帶。心里早已嘆了無數口氣。
磨磨蹭蹭,好容易脫到最后一層單衣,祝三娘跳上床來,媚眼如絲,“七郎——”
窗外忽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啐罵。
“要不要臉?捉著別人的男人往床上按,下流淫·、賤!”
祝三娘變了臉色,“這么快追上來了。”
她身上的小黑蛇滑下床,如臨大敵般,對著房門嘶嘶不停。
祝三娘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七郎,等我。我把這小蟲子按死了就回來跟你洞房。”
秦七也顧不得其它。
裹上衣服對著窗外喊:“小月,你可務必要當心啊!”
。
那一戰遮天蔽日。
那一戰天地失色。
反正秦七也沒看到具體是怎么打的,他聽了南山月的話,乖乖躲在房間里。
把自己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穿得牢不可解。
然后聽著外面不斷傳來的,凄厲慘叫聲和窸窸窣窣的蛇蟲爬動聲音。
秦七戰戰兢兢抱著蠟燭。
等到喜燭燒了一半的時候,房門打開。
夜色和月色,勾勒出門口那一抹窈窕的身影。
秦七眨巴著眼睛,像是留守兒童終于盼來了親人。
“小月!”
南山月看起來有點疲憊,進門來,一口喝干了壺里的酒。
手指敲了敲桌子。
“帶上來。”
就見這山莊里,被蛇蟲咬得鼻青臉腫,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仆人,顫抖著把祝三娘拖進來。
說是祝三娘,秦七是從衣服上認出來的。
她那張臉,不,不只是臉,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血紅的顏色。
像是煮熟的蝦子似的,又紅又腫,看著觸目驚心。
她用那雙紅通通的眼睛,憤恨地瞪著南山月。
南山月:“瞪什么?再瞪你也不如我。蠱術不如我,姻緣也不如我。”
祝三娘再次被刺激。
一時怒急,咬破舌尖,猛然朝她吐了一口血。
兩人離得有七八步遠,血沫差一點點沒碰到南山月。
南山月安穩坐著。
“瞧,給你機會你也殺不掉我。”
“十年前你就已經輸了。現在還敢再招惹我?”
“叫我一聲姑奶奶,磕頭認錯,我就饒了你這回。”
祝三娘呸了一聲,扭過頭去不搭理她。
南山月冷笑。
“不愿意是吧,行。那我就把你封在山上的石洞里,先封個三五年再說。”
“反正你會驅蟲,餓不死也渴不死。”
祝三娘:“我已經給藥王送了拜帖,要去落珈山祝壽的!你敢動我,藥王不會饒了你。”
南山月:“放你的狗屁!你想殺我,還指望我大師兄護著你?”
她上下看著祝三娘,奇道:
“我大師兄居然同意讓你來北燕?”
祝三娘瞪眼睛。
“為何不同意我來?藥王和善仁慈,可不像你和金一縷,一個比一個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