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東西,一個冬天,吃得有成人手指粗細了。
它的小腦袋瓜子,也跟著身體一起,變得靈活了不少。
住在慕容傷的宮殿里,也不嫌棄慕容傷了。
符內官伺候得很精心,每天要吃要喝,還可以點菜呢。
一旁的喜兒沒那么多心眼,事實上是,秦嫵在跟絨絨說什么,它都沒聽清楚。
沒不清楚沒關系,老大說啥,它就跟啥就對了!
秦嫵又問:“那只小繭子呢?”
兩只蟲蟲交頭接耳,都不回話。
秦嫵瞟了一眼賴皮的小白蟲,把目光放在比較呆蠢的小蜘蛛身上。
她把小蜘蛛托在掌心,摸著小蜘蛛的腦袋,問道:
“喜兒想不想做老大呀?”
喜兒有點懵,“什么老大?”
秦嫵點了點它的腦殼。
“就是,以后讓絨絨叫你大哥,你說干什么,它就干什么。”
啊,這,有可能么?
喜兒不由自主瞅了眼絨絨。幾只毛茸茸的小爪爪,不安分地動了動。
有點心動哎,它做老大,絨絨是小弟。
它騎在絨絨頭上,讓它帶著它四處跑……夢想的哈喇子流出嘴邊,如果它有的話。
絨絨:“……你倒是真敢想。”被咬腦袋的恐懼才從夢里離開多久啊。
秦嫵:“你現在告訴我,小繭子去哪兒了?”
喜兒:“……說了就能做老大?”
秦嫵:“對。”
喜兒的爪爪朝著書架那邊指了指。
“那里,那里!”
絨絨用胖乎乎的小爪子按住臉。這個蠢貨!
。
慕容傷回到金華宮的時候,兩只小崽崽正在罰站。
旁邊還點著一炷香。
每一個崽崽爪爪里,都抱著一枚棋子。
那棋子不能落地了,落地了就要重新罰。
這可比上回撿棋子的處罰要嚴重。
見他進來了,喜兒沒有任何反應,依然在兢兢業業的罰站。
絨絨瞟了他一眼,傲嬌地抬起頭,還冷哼了一聲。
秦嫵正蹲在陽光底下,一臉凝重地看著什么。
見他進來,眼睛立刻亮了亮。
“師兄你快來!”
慕容傷過去,就見毛茸茸的白色兔毛帽子上,此時放著一只灰撲撲的小繭子。
這繭子慕容傷之前見過。
是他師父金一縷送給秦嫵的一條藍鱗蝶幼蟲。進入北燕之后,天氣太冷,它就結了繭子。
只是眼下,這繭子臟兮兮的,好像在灰塵里滾了好幾遭。
不僅如此,橢圓的繭子一頭,還有一小塊破洞。
秦嫵托著兔皮帽,把那繭子舉起來給他看,一臉憂心忡忡。
“師兄,它不會死了吧。”
破了一個洞的小繭子,毫無動靜。
可以看到里面黑黝黝的,好像有什么東西。
慕容傷把手指放在繭子上,釋放了一點點內力過去。
許是溫熱的氣息包裹了繭子,讓它覺得舒適,那繭子肉眼可見地動了動。
秦嫵:“……還活著?”
慕容傷像是診脈似的,片刻之后,收回手。
陽光底下,就見那繭子,果然輕微顫動起來,像是正在呼吸的心臟。
慕容傷:“無妨。大約是它要破繭了,養分不足,有點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