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小抬手遮著眼睛。
“我說,你夠了!真的夠了!”
。
有驚無險的吃完飯,兩位小師妹在大師兄的帶領下,去講經巖尋找師父藥王。
講經巖后面有一條小溪,溪邊長著一棵正在開花的桃樹。
其時,暝色四合,夜幕已起。
樹上懸著一盞明燈,燈光映照著其下粼粼水波,泛出熠熠碎光。
粉色花瓣從樹上飄落,仿佛鋪成一條流光溢彩的緞帶。
桃樹邊有三間竹子搭建的靜室。
此刻靜室門窗大開,房內有人正在說話。
卻原來,不僅是藥王,連金一縷和南山月都在。
金一縷旁邊,安靜跪坐窗前,脊背挺直的年輕人,不是慕容傷又是誰?
正在靜室說話的三位大佬,見到一行三個師兄妹進來,止住話題。
抬頭都朝著他們打量過來。
鬼面大師兄,殷小小,秦枝枝,慕容傷。
一時間氣氛很是古怪。
有種——“圈里的小豬崽長得差不多了,攆出來給給人看看”的詭異既視感。
靜室上首坐著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應該就是她的師伯,藥王谷的谷主了。
秦嫵正準備拜見,耳聽得她師父南山月喜滋滋說:
“大師兄,你看,我沒騙你吧!我徒兒枝枝當真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秦嫵:“……”
人家長輩介紹自己孩子,都說:天資聰穎,勤奮努力,資質上乘,可堪大用。
到了她這里,就只有臉好。那豈不是說她是個草包?
南山月今年終于帶了徒弟來見兩位師兄,被壓制數年的抑郁蕩然無存。
她不僅帶了徒弟,她還帶了夫君。這也算是雙喜臨門了!
一旁的金一縷,皺著眉,臉色不悅。
“如何輕浮,如何為人師表?穩重一些。”
南山月橫了他一眼。
“你倒是穩重,又有什么用?你徒弟還不是被我徒弟拐走了?”
連帶著那個往日里覺得不順眼,性子冷僻的小怪物,都愛屋及烏,覺得是個好孩子了。
師父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秦嫵對著首次見面的藥王,恭恭敬敬行了禮。
然后又對金一縷問了好,這才緊挨著慕容傷坐了下來。
南山月那邊剛跟大師兄夸完徒弟,一轉臉,發現秦嫵坐在二師兄那邊。
這哪兒是她拐了金一縷的徒弟?
分明是那個小怪物拐跑了她的枝枝!
南山月喊道:“枝枝你坐過來!”
頓了頓,又道:“你拉著慕容傷一起,坐到師父這邊來。”
秦嫵翻了個白眼。
一大把年紀了,幼不幼稚,幼不幼稚?
秦嫵坐著沒動,倒是上首的藥王,笑呵呵道:
“那是藍鱗蝶么?”
小葉子就停在秦嫵發釵上,進了靜室看到了慕容傷,心中歡喜,扇著翅膀圍著他轉來轉去。
金一縷:“正是。”
南山月震驚,“徒兒,你把藍鱗蝶孵化出來了?”
。
一時間,話題轉到藍鱗蝶上。
秦嫵緊緊挨著慕容傷坐著。
看到大佬們都沒注意,她側過頭去看身邊的人。
那人瞬間察覺,垂眸看過來。長長的卷翹睫毛,也像是一雙蝴蝶。
秦嫵悄咪咪勾他的手指。
慕容傷衣袖垂落,反手將她的手指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