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別人的痛苦,他就會得到愉悅,
就好像現在這樣。
石蓮站在更高的一塊石碑上,居高臨下。
“小容兒,忘記師兄剛才說的話了么?再靠近,我就掐死她,師兄可不是說笑的。”
慕容傷緩緩地,把自己踏出去的腳重新收了回來。
石蓮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濕噠噠的一直流鼻血,胸前衣服已經被浸透了。
然后,石蓮把自己一手的血,往秦嫵臉上抹了抹。
見那小姑娘細嫩的肌膚,變成猙獰血色,他臉上笑意越發明顯。
“這么可愛的女孩子,就這么死了,多可惜啊。”
牽制著秦嫵的手腕松開,小姑娘軟軟癱倒在他懷里。生死不知。
石蓮看向對面的夜幕。
摟著秦嫵,這會兒像是摟著一個心愛之人。
“放心,她現在沒死。但是之后會不會死,就要看你們了。”
說完,他抱著秦嫵,像只大蝙蝠一樣,再次往后掠去。
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過來。
“想給她收尸就跟過來了吧。”
。
黑發白袍的慕容傷站在石碑上,手里的箭到底沒有射出去。
箭尖朝下,他整個人看著前方濃稠的黑夜,眸中神色辨不分明。
南山月從石碑底下轉出來,皺眉望著石蓮消失的方向。
“他干嘛要往那邊去?”
鬼面人:“三師叔忘了么?據說,他小時候經常來藥王谷,對落珈山的后山應該是熟悉的。”
南山月用扇子敲了下下巴。
“對。”
她皺著眉頭,憂心忡忡。
被帶走的是她唯一的徒弟,又是她情郎的寶貝女兒。
石蓮就是個變態,完全不能以人類的正常思維去判斷他。萬一枝枝有個好歹……
現在最棘手的是,石蓮曾經也是玉京三門的人。
對于毒術蠱術乃至藥王谷的醫術,都有涉獵。
這些東西對他都是免疫的。
南山月:“先回去。”
。
秦嫵做了一個什么夢。
夢里不知受了委屈,淚水把枕頭都打濕了。
然后,她迷迷糊糊中,從夢里醒過來。
看到被她枕在腦下的東西。什么枕頭?分明就是一塊粗糙的大青石。
上面長得苔蘚都被她蹭干凈了。
秦嫵坐在原地帶了片刻……這里,又是哪里?
忽然間,前面幾步遠,有蠟燭的光芒晃了晃,把秦嫵的注意力重新聚集起來。
她抬眼看過去。
拿著蠟燭那人,正屈著一條腿,倚靠著石壁而坐。一副少年面孔,被燭光映得明明滅滅。
見她看過來,那人挑眉。
“醒了?”
昏迷前的記憶迅速被喚醒。
秦嫵立刻感覺到脖頸處,針扎似的疼。
記憶的最后,是自己,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被這廝像是掐著鴨脖子似的,掐了起來,吊在半空中。
他怎么還沒死呢。
秦嫵點了點頭,不動聲色離這變態又遠了一點。
一根手指粗細的白蠟燭,被石蓮捏在手心。
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那根蠟燭。
燭光映照,他臉色蒼白,白得像鬼。但是精神看起來還好,似乎并不像是立刻要死的樣子。
被她打量的男人抬起頭來。
“你看什么?”他冷冷問。
秦嫵:“……你,哪里弄來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