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死一場,才終于換來殷小小的幡然醒悟。秦嫵覺得,她現在可以對楚霄越傳授一點刷好感的經驗了。
秦嫵看著自己吐在地上的血,蒼白著臉說:“你看我像沒事么?”
殷小小淚水在眶中滾了滾,吸著鼻子。
“……你會沒事的。”
秦嫵抓著她的手,“臨死之前,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
殷小小:“嗚,你別亂說話……”
秦嫵:“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你最愛我,還是最愛楚霄越?如果楚霄越死了,就能換我活過來,你愿意么?”
殷小小:“……你這是一個問題么?”
她哽咽無聲,幾乎哭成了了淚人。
說話間,有人端著一碗湯藥從外面走進來。
“怎么了?哭成這樣?”正是一臉詫異的南山月。
殷小小握著秦嫵的手,說不出話來。
南山月摸摸她的頭發,“好孩子,枝枝沒什么大礙,喝完這碗藥應該就能好了。”
殷小小瞪圓眼睛:“可是她剛才吐了血……”
南山月輕松道:“哦,吐血啊,吐血很正常,受了點內傷,吐出來就好了。”
殷小小:“……”
秦嫵:“……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殷小小紅了眼睛,對她重重呸了一聲。
秦嫵:“石蓮呢?”
殷小小;“他經脈逆行,當街入魔,損失了好些人手,現在已經被抓起來。”
秦嫵:“抓哪兒了?這次不會跑了吧?”
殷小小:“不會的。”
。
青葉鎮山神廟前。
石蓮被關在鐵籠子里。
血從鐵條里滲出來,滴滴答答,浸濕土壤,像是下了雨。
石蓮盤膝坐在籠中,看著西邊逐漸墜下去的太陽。灼燒的紅色云霞退下去,冰冷的夜色漫上來。
“看吶!那就是石蓮么?”
“看著不像個大魔頭啊,年紀還很小的樣子。”
“年紀還小?他不知是用了藥還是練了邪功,才把臉保持在這個年紀。”
“頂著這么嫩的臉,做出這樣令人發指的事情,果然是變態!”
“只看他的模樣,誰能想到,他就是惡貫滿盈的闇月教執掌者呢!”
…
被眾人圍觀議論,像動物一樣被鎖在鐵籠里的石蓮神色平淡。
他的模樣,與秦嫵離開時差不太多。
只是一雙眼睛充斥著猩紅血色。然而,此時此刻,他身上的氣息是平和的。
他坐在籠中,懷里抱著個小木匣子。把里面已經摔爛的點心撿起來,慢慢送入口中。
秦嫵站在遠處,遙遙看過去。
他嘴角滲出血來,卻絲毫無覺。就著猩紅的血,把桃花糕,一口口,全部送進嘴里。
秦嫵還有兩片九清雪蕊的花瓣。
當日在藥王谷鐘樓上,石蓮丟給她一只骨哨,逼迫她吹奏。
秦嫵嫌棄太臟,當時也沒有其它東西,便扯了兩片花瓣擦骨哨。
擦完后,覺得亂丟垃圾不好,且這花瓣好像挺重要的,她隨手塞進了袖袋里。
沒想到,終于,還是派上了用場。
只是,石蓮現在應該已經知道,桃花糕里有九清雪蕊,為什么他還會吃呢?
殷小小:“他在吃什么?”
秦嫵:“桃花糕。”
殷小小:“真是個奇怪的人吶。”
秦嫵:“……是啊。”
…
“圣主被捉走了!”